略微阻擋對手前進,很快就會被罡風吹散,這讓他根本無法貿然行動,只得不住盤旋著守護自己的陣地,不給對手更多傷害自己的空隙。
他密佈全身的堅硬鱗片,在對手快疾無倫的短劍之下,幾乎起不到絲毫作用,那已實質化的鬥氣如狂風、似利刃,稍微掃中都會被搧得黑鱗亂飛,一旦短劍及體,哪怕只是輕輕觸碰,也必然有成片的皮肉帶著四濺的黑血飛出。
萊維馬丘斯猛然發出一聲前所未有的狂吼,如同半空中起個霹靂,戰刀刀背上的寶石接連亮起,猶如一抹青色的烈焰從刀柄燃至刀尖。
“砰!”
他腳下的濃黑烈焰隨之大漲,好像無形的護甲籠罩全身,火焰的高溫燒得他周身的空氣不住扭曲,火焰的顏色更黑更純,遠非先前多頭鞭噴射的黑焰可比,在這直欲撕毀一切的邪惡氣息下,連羅德的身影都不由得為之一滯。
高熱的火舌吞吐著,阻擋住暴怒的風,這充滿毀滅力量將附近的岩石瞬間化為飛灰,地面為之凹陷,張揚的魔焰甚至讓羅德不敢輕易接近,被迫轉為守勢。
雖然他早已搶得上風,可勝負仍然在毫釐之間,此刻誰能給對手決定性的一擊,便能結束戰鬥。
純論攻擊力,萊維馬丘斯尚且領先一籌,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之境,眼見對手一副端出最終奧義的架式,他又豈能不謹慎應對?
這純正的魔焰得自毀滅的深淵,被大惡魔帶到幽暗地域,已經不屈地燃燒了上千年,每一分能量的耗散都無從彌補,因此更加顯得珍貴。
憑藉著魔焰的震懾力,萊維馬丘斯終於掙得千載難逢的喘息之機,雙目緊緊盯著羅德,渾身黑焰大漲,緊接著快速念出一串邪惡的咒語,一聲厲嘯,長刀一指,刀鋒所向,正是他看也不看一眼的瑭雷。
“不好!”
羅德一下子沒料到對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虛張聲勢下,一個眼神就騙了自己,首次露出錯愕的神色,飛身劃過一道曲折奧妙的弧線,擋在大惡魔與瑭雷之間,無奈鞭長莫及,青光早已閃過,瑭雷已被一朵熊熊燃燒著的黑雲籠罩。
“哈哈哈!”萊維馬丘斯揚起鋸齒戰刀,囂張地大笑著。
他心想,也許是被半獸人擋住了詛咒之光,也許是離得足夠遠,才恰好被那幸運而又狡猾的小子趕上,這才讓他逃過一劫,然後陰險的裝出竭力抵抗詛咒的樣子,才騙過自己,一定是這樣!
可是這又怎麼能逃過自己洞悉一切的雙眼?由於距離太遠,發自多頭鞭的火焰無法觸及那該死的人類,這才讓他無可奈何,這一次,就讓他徹底熔化在來自黑暗深淵那詛咒的烈焰之下吧!
“哎呀呀,羅德你這傢伙愣什麼!加油上啊!”
瑭雷搖旗吶喊、站腳助威的聲音,忽然從劇烈燃燒的黑雲中傳出,聲脈平和一如往日,看熱鬧的心情昭然若揭,更加重要的是,撲鼻的惡臭仍在不住散發。
羅德的精神一振,短劍上重新閃耀起鬥氣的光華。
萊維馬丘斯不可置信的盯著詛咒之火,他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這最黑暗、最邪惡的詛咒和烈火,仍然不能將那卑微的靈魂化為灰燼?
能省則省,見避火珠可以迫開這些險惡的烈火,瑭雷終於鬆了口氣,將容納著退魔領域的珍貴卷軸塞回虛空戒指中,重新將燃燒著的骨頭挪遠了些;至於那些所謂的詛咒,由於屬於靈魂魔法,對他來說尚未構成威脅。
羅德的身分已經呼之欲出了,瑭雷看了看這個一直偽裝著自己的傢伙,不由得撇了撇嘴,心中暗道:“難道這就是那個叫囂著要給老子放血的傢伙?有點門道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能有這般強大實力的人類武者,只有傳說中的暴風劍聖塔洛斯,這招牌式的戰法更無法隱瞞其身分。
諸如山嵐劍聖喬安娜、審判之劍提爾等人,鬥氣或者能和塔洛斯一較高下,這神出鬼沒的身手卻絕對讓人望塵莫及。
“可是,這不大可能啊!”瑭雷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塔洛斯成名已經將近六十年,計算年歲,這位大名鼎鼎的暴風劍聖,怎麼也有七十五歲以上,這羅德……難道不是塔洛斯,而是他的弟子還是什麼人?
就在瑭雷一閃念的工夫,戰場上再起波瀾。
萊維馬丘斯似乎在一連串的打擊下失去了耐心,仗著有珍貴而純正的深淵魔焰護體,悍然衝向擋在面前的灰袍人。
這代表著毀滅和終結的火焰,有著無可抵禦的高熱,就算是深淵領主,若不能做到對火免疫,也絕無操縱它們的可能。
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