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了。怔怔地回到鎮上,到市場上買了一匹馬,取道望萬縣方向而去。
這日日中,到了一個名叫五斗谷的小鎮子。
令狐玉腹中飢餓,一看見前面酒旗招兒,連忙就策馬過去。
到得酒店門前下馬,卻見門外還栓著一匹白馬,四蹄如雪,渾身沒有一根雜毛,昂首顧盼,十分神駿。令狐玉心中暗暗喝了聲彩,圍著那匹馬來回轉了幾圈,戀戀不捨轉身步上酒樓,找了一個空席坐下。
要過飯菜之後,令狐玉方吃了一口,想起從前一直和師姐一起,如今卻是獨自一人,鼻子就是一酸,卻又想起每次到了生地方,師姐總要將環境細細審視一番,方才能放心吃喝。不禁也就學了師姐的樣,將這酒店裡諸人審視一番。
卻見食客多是些不起眼之人,只是南面臨窗的座頭上有一位書生卻還服飾整齊,腰上掛著一柄鵝黃穗子的長劍,微側著頭,正在憑窗遠眺。從側面看去甚是俊逸瀟灑,只是身子略嫌纖弱,敢情是位讀書的相公。
令狐玉正如此這般想,誰知那書生也驀地回過頭來,兩道清澈如水的眼神,正和令狐玉碰個正著。卻才看清楚這位書生打扮的少年,年紀和自己不相上下,卻生得臉若傅粉,唇若塗朱,兩條斜飛的風眉,一雙秋水也似的眼睛,轉動之間,黑白分明,一張俏臉笑容可掬,看著就使人舒服。
那少年書生和令狐玉四目相接,敢情有點臉嫩,只見他赧然低頭,慢慢地轉過臉去。令狐玉也就只得轉過頭來自顧吃喝。
少頃,酒店裡又來了三個商賈打扮的客人,說說笑笑,一付財大氣粗的樣子。
待得這三人身子方始坐定,忽聽門外又有馬嘶之聲,來在店前止祝立刻樓梯上又登登闖進來兩個彪形大漢。來人向這三個商賈橫了一眼,就在另一桌上坐下。
令狐玉見這兩個大漢清一色的勁裝,背上各負長形包裹,一臉強悍之色。落座之後拍著桌子,高喊酒保,要酒要菜地忙個不停。
酒保也自看出這兩人是江湖中人物,情知不好應付,故也侍候得特別小心。不一會兒就酒菜齊上。兩上大漢吃得甚是匆忙,待得狠吞虎咽,風捲殘雲之後,兩個人會過鈔,回頭又看了三個商賈一眼,方才匆匆下樓。
卻不料這一切都讓那少年書生看在眼裡,但見他嘴角微露冷笑,跟著站起身來,取出一錠銀子遞給店夥,回頭望著令狐玉露齒一笑,也匆匆下樓而去。
這令狐玉終脫不了少年心性,早已看出那兩個大漢不是善良之輩,如今又見這少年書生走得蹊蹺,情知今日又有好戲可看,也便三口兩口吃飽了肚子,付了酒飯錢,也跟著走出酒樓。
走到門口,心裡惦記著那匹渾身雪白的駿馬,一眼望去,哪裡還有影子?心知必是那書生的坐騎,心想這俊人配俊馬,卻也正當。想到這裡,令狐玉才牽過自己的馬來,估計了書生去的方向,上馬追去。
走不多遠,依稀可以看到三個商賈在前面縱馬疾馳的背影。令狐玉只是不慢不緊跟在後面,看看已走了三、四十里,天色逐漸接近黃昏,群鳥投林,牛羊歸村,四野慢慢地昏暗起來,三個商人已不知去了哪裡。
少年覺得老大無趣,想起自己尚有正事要辦,卻是不該追了這麼遠來看熱鬧,遂掉轉馬頭,策馬回去。
誰知剛轉過一道山坡,穿出樹林,就猛聽一聲吆喝:“快點,莫非你想找死”令狐玉抬頭一瞧,卻見松林前邊停著三匹健馬。兩個蒙面大漢,一個手持齊眉棍,一個手執明晃晃的單刀,正在大聲吆喝。
令狐玉須著那單刀的指向,定睛一看,卻見方才那財大氣粗的三個商賈,此時正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掏出珠寶,向這兩個強盜搗蒜似叩頭求饒。又趕上了一場好戲!此番出門,竟是處處碰上翦徑的強人。令狐玉感到甚是好玩。
想起方才這三個闊佬在那店中神氣活現的樣子,如今須是讓他們吃點苦頭。
想至這裡,令狐玉抿嘴一笑,一閃閃到一棵大樹後面,要看這戲怎地演下去,打定主意等這戲臨近尾聲時再出手干預。但有人比他令狐玉更性急。
只聽得來路上一聲馬嘶,銀鈴齊響,一條白影飛也似竄。
入這搶劫現場。
令狐玉一看,嗨!馬上不是酒店中那少年書生卻又是誰?騎的正是那匹栓在酒店門口的白俊馬。
好俊的馬!這書生好俊的騎術!
果然戲中有戲。令狐玉好生興奮。
兩個強人見來了生人,一使眼色,刀棍齊上。
只見那書生閃身避開來勢,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