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沒有任何鬼差來此勾魂,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於是連忙上報,地府這才派了鬼差來處理這個村子附近滯留的大批鬼魂。
呼呼爸爸撿了個大便宜,地府一定會對他上報的行為進行嘉獎,而這一切正是託了齊小異的福,又加上呼呼十分喜歡齊小異,所以他才會幾次三番出手相助。
齊小異從呼呼詞不達意的表述中整理出了這一輾轉曲折的過程,心中一陣陣後怕,這其中哪一個環節出了差錯或是稍慢了些,她恐怕都不能完整地離開這裡了。
浩浩蕩蕩數百個鬼魂在鬼差們的押解下被遣返地府,呼呼在大夜叉的威壓下也扁著嘴不情不願地一同回去了。留在村裡的學生們分為了兩派,一派是被關押在屠宰室裡飽受精神摧殘,現在還沒緩過勁來,另一派則是幸運地一直躲在古墓裡,沒有經受屍山血海的刺激,此時精神倒是很足,正在安慰萎頓的前者。
齊小異知道她現在看起來一定很糟糕,頭髮上都是黏糊糊的血塊,臉上也滿是血汙,又冷又餓渾身痠痛,面對沈可心和葉相宜的安慰有種深沉的脫力感,但又不想她們擔心,便強打著精神露出微笑表示她沒事。
當地警方在大約兩小時後趕到了村裡,一同過來的還有唐柚和鄭麗娜。
鄭麗娜的脖子上有很明顯的淤痕,唐柚的左腳腳腕上也纏著紗布,但經過了處理應該已經沒有大礙,見到她們平安無事,齊小異懸著的最後一份擔心終於也落了地。
警方對於在這個村子裡發現大量的白骨和屍體還是比較震驚的,先簡單處理了幾個學生的傷勢,又對現場進行了封鎖,給學生們做了筆錄後便派車將他們送回市區。
路上齊小異等人才知道唐柚她們差不多一回到公路上,報了警沒多久就遇上了趕來的警察,便帶領他們進了村子。
“村民沒有去追你們嗎?”
唐柚和鄭麗娜對視了一眼,鄭麗娜本想說些什麼,但唐柚皺眉低下了頭,她便打住了,只笑著搖了搖頭。齊小異見唐柚不想提起,便也不再追問,因為如果有人問她在那間屠宰室看到了什麼,她也不會想說。
回到市區後在公安局裡呆了沒多久,他們便被告知可以離開了。
從學生們的證言來看,那個村子裡發生的事沒法用常識解釋,警方對這種型別的案子也無計可施,既然受害者被解救出來了,兇手也全部化為白骨,就沒有必要再深究了。
只有齊小異知道其實幕後的真兇並不是那些村民,但那個人顯然不是人類警方能追查的物件,只有寄希望於地府能找出真兇了。
在回S市的高鐵上大家都沒了去時的興頭,發呆的發呆,睡覺的睡覺,愛聊八卦的女生們也沉默了一路。齊小異趴在座位前的小桌子上,看上去好像在睡覺,實則一直睜著雙眼。
她只要一閉上眼,就能看見屠宰室裡懸掛的一具具屍體,看到他們從披散下來的頭髮裡,露著一條縫的渾濁雙眼,眼黑眼白糊作一團,毫無生氣地看回她。
七個小時的路程很漫長也很快,她好像只趴了五分鐘,又好像趴了一輩子那麼久。聽到到站的提示音,齊小異直起身,看不出任何異樣,拿著行李和同學們一起下了車。
站臺上人頭攢動,齊小異在上車前和齊曉聯絡過,她說會來接齊小異。齊小異便四處張望著尋找齊曉,一個高大的身影快速從另一邊走了過來,齊小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齊小異先是僵硬了幾秒,卻在任同伸手摸著她的頭髮將她擁進懷裡時放棄了抵抗,淡淡的菸草味混合著陽光的味道撲進她的鼻腔,瞬間沖垮了她偽裝出來的平靜,她紅著眼睛將腦袋埋在任同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回抱住他。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任同低沉的嗓音有些慌亂和暗啞,說出來的話不知道是在安慰齊小異還是在安慰他自己,“對不起,我沒有在你身邊,但是已經沒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猜猜呼呼媽媽是什麼顏色的⊙▽⊙
☆、天眼難通(一)
噹啷。噹啷。
鐵鏈撞擊臺階的聲音在樓梯間形成了迴音,伴著疊加的恐懼一級一級向底樓靠近,在一片漆黑中如正在捕獵的鷹隼般盤旋在齊小異等人的上方。
齊小異屏住呼吸,同時捂著身邊同學的嘴以防她發出聲音,她能感受到自己和同學的身體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如果被鬼差發現了,她們就會和韓夢琳一樣被勾走魂魄。
鐵鏈拖在地上的聲音在二樓樓梯口停住了,距離她們藏身的底樓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