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輕快,笑眯眯地點著頭,卻透著股說不出的惡意。
“咣”地一聲,唐柚的腳踏車在她鬆手後倒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唐柚疾步轉身質問花千樹,但隨後話音一滯,緩了緩語氣轉而又問,“要怎麼樣才能阻止小異消失?”
“放心,你到時候根本不會記得有過這個人。”花千樹笑著摸了摸唐柚的頭,似乎是在安慰她。
唐柚偏了偏頭避開他的觸碰,冷冷道:“回答我的問題。”
花千樹做出一副受傷的表情,可憐巴巴地說:“你陪我喝咖啡我就告訴你。”
另一邊寢室樓下,齊小異怔怔地看著手中的病歷,半晌沒說話。任同見她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微微側身,看著她說:“怎麼了?這不是你要找的人嗎?”
齊小異趕緊搖頭道:“這是我要找的人,只是……”
只是人早就死了。
她一想到小女鬼期待的眼神便心如亂麻,還不如找不到呢,至少還能讓她留個念想。最初的心灰意冷過去後,齊小異又焦慮起該怎麼向小女鬼交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就連口袋裡的彈珠好像都變熱了。
“還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任同見齊小異欲言又止,便主動發問。
“你能陪我去趟醫院嗎?”
去醫院的路上齊小異都好像在做夢一樣,她當時滿腦子都是她沒辦法一個人去告訴小女鬼真相,便脫口而出讓任同陪她一起,本來以為絕對會被拒絕,誰知道任同毫不猶豫地應承了。
雖然任同還是沒什麼表情,但齊小異卻毫不在意,有種高興到飛起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在見到小女鬼時又急轉直下,重重地跌到了谷底。
小女鬼的眼神清亮無垢,和尋常鬼魂呆滯的目光不同,齊小異本以為是因為她剛去世不久,現在看來卻是由於她魂體純良,未受汙染的緣故。只是被這樣不帶一絲負面能量的眼神注視,尤其是可能會傷害眼神的主人時,那絕對是一件壓力山大的事。
“姐姐,你見到小哥哥了嗎?”
“我……”齊小異咬著嘴唇,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便求助地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任同。
任同看不見小女鬼,但看到齊小異為難的樣子,還是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鼓勵。
“我沒有見到他。”齊小異咬咬牙,決定實話實說,但在小女鬼有些失望疑惑的眼神下卻很難接著說下去,口袋裡的彈珠似乎也在她的窘迫下越來越燙,“因為,因為……”
“因為他早就死了,就死在來看你的路上。”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兩人一鬼聞聲同時回頭,看向從電梯裡走出來的花千樹和唐柚。花千樹似乎還嫌對小女鬼造成的衝擊不夠大,彎下腰湊近她,笑嘻嘻地繼續道:“他被幾個小混混活活打死的哦,聽上去就很疼對不對?”
任同皺眉,齊小異也難以置信地瞪著花千樹,她看了眼小女鬼震驚的表情,上前一把推開花千樹,對小女鬼說:“你別聽他胡說。”
花千樹輕笑幾聲,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然後驀地笑意一收,板著臉道:“我胡說?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齊小異語塞,一時竟無法反駁。唐柚看不下去了,斜了花千樹一眼,走到齊小異身邊說:“小異,你是不是拿了個什麼珠子?你必須趕緊把它還給它的主人,不然你會消失的。”
齊小異被唐柚沒頭沒腦的一段話搞得雲裡霧裡,不過還是從口袋中取出小女鬼給的彈珠,剛碰到時竟然覺得燙得拿不住,便兩手交替著捧著。
“你說這個嗎?”
就在她說話之際,那顆彈珠從中心的月季花中盪出一圈杏粉色的光暈,擴散開去時似乎整間醫院都震了一下,然後只見彈珠開始逆時針旋轉,而那朵月季便隨之慢慢收攏。
在齊小異驚異地捧著彈珠,忘記要放手的時候,唐柚一把將彈珠奪了過來。花千樹本來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頓時扭曲了,他立刻又從唐柚手中奪過來,磨著牙對她說:“你湊什麼熱鬧?”
然後他將彈珠塞到小女鬼手中,對她做了個一路走好的揮手動作說:“吶,你現在有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好好把握吧,一定要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哦,我看好你喲。”
只見彈珠的光暈一收,小女鬼捧著珠子的身影“噗”地隨之消失了,周遭的時間好像凝固住了。而花千樹直起腰,冷著臉停頓了幾秒,突然發出一聲嗤笑,翻了個白眼道:“切,什麼至純至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