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異見任同又想割一道新傷口,連忙阻止了他,“你別再用血咒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任同輕輕扯了下嘴角,看著齊小異搖了搖頭,又拿起了匕首。
“啊!”卻聽程時和發出了一聲痛呼,他正對任同即將因失血過多而無法再反抗感到滿引,一時不察竟被豆豆咬住了小腿。
之前被任可附體的羅鈺瑩將豆豆踹成了重傷,雖然它有快速癒合的能力,但幾分鐘之內也不能完全恢復,此時它終於爬了過來,看準時機用殭屍貓尖利的牙齒狠狠咬住了程時和,但很快又被程時和用符咒打飛出去。
“真是陰魂不散,本來想借你媽把你除掉居然沒成功,竟然還有了如此造化,不過對你這種東西我可沒什麼好顧忌的!”程時和將豆豆打得昏死過去還不解恨,又捏了個手訣想要徹底斷了它的生路,卻被突然擋在豆豆前面的程文萱攪了局,生生停下了動作。
“爸爸,夠了,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我不想回到過去改變什麼,你住手吧。”程文萱張開雙臂攔住程時和,直視著他堅定地說。
程時和不為所動,臉上一副小孩不懂大人的事的表情,不顧程文萱的反對,念決將她的魂魄送離天台,目送著她遠去後說:“等你健康長大之後會明白我的苦心的。”
“你對你女兒那麼好,為什麼就不想想被你殺害的那些人也是別人的女兒?”齊小異見他擺出一副慈父的嘴臉,心裡好不噁心。
“因為你們是我修煉天眼通必要的損耗。”程時和轉眼間收起了溫情脈脈的神色,獰笑著又召喚出幾個無眼女鬼,指揮她們一起攻擊齊小異。
“那你為什麼不親自動手?”齊小異見任同應對得十分吃力,心下著急,一邊小心地躲避女鬼,一邊忍不住質問程時和。
程時和露出了一種奇異的表情,好像齊小異的問題十分可笑,“修煉天眼通是不能造殺孽的,我已經十二年未曾謀害人命了,否則你以為你能活到今天?還有若不是不能牽連無辜之人,你的父母恐怕也會被你拖累。”
一直以來程時和不親自動手殺人的疑問終於得到了解答,但齊小異卻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無辜之人?她父母是無辜之人,那她和之前那些受害人就不是無辜之人了嗎?啊對了,按程時和的標準她們是必要的損耗,根本就不是人。
“那王奕傑呢?他不是無辜之人嗎?你為什麼要綁架他?”
“他於我而言是無辜之人,但於黃強而言卻不是。”
所以他用了黃強的屍體來做這件事。程時和振振有詞的模樣竟讓齊小異無法反駁,因為她發現程時和的三觀已經完全扭曲了,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觀念來衡量。
任同幾近力竭,一時應對不及,齊小異被兩個女鬼夾擊,其中之一將她推下了天台,任同急忙拉住齊小異的手想要將她從欄杆外拉回來,但在眾多女鬼的干擾下根本沒有可能,甚至有兩人要一起掉下去的趨勢。
齊小異感覺到兩人握著她的手因為緊張而變得汗津津的,更加難以握住。她真的很怕死,但看著上方任同憋紅的臉和不斷攻擊他的女鬼,她有一瞬間竟然覺得就這樣墜樓而死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少沒有了她的拖累,任同還有生還的可能。
“我不會放手的,你也不準。”任同似乎是看出了齊小異的想法,憋足勁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同時又握緊了幾分她的手。
剛露了個苗頭的輕生念頭立刻煙消雲散,齊小異也壓緊牙關不撒手。
忽然身後一陣氣流掀亂了齊小異的頭髮,然後她只覺身子一輕,一股力道託著她的腰將她舉了起來,穩穩地讓她落在了天台上。齊小異回頭一看,發現竟是完全恢復了人類模樣的唐柚。
唐柚在齊小異感激的眼神下隱隱露出一絲笑意,看到齊小異去扶任同便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程時和。她看到了程時和早年以煉製小鬼賣給有錢人為生,這是他種下的因,而果便應在了他親生女兒的先天性心臟病上,之後為了所謂能逆轉時間的天眼通,他又殘害了不知多少人命,他身上纏繞的滔天罪孽發出陣陣惡臭,令唐柚直欲作嘔。
“你殘害人命煉製厲鬼且屢犯不改,報應在你女兒身上,還不知悔悟嗎?”
程時和只看到唐柚憑空出現,救下齊小異後飛身落在天台上,卻根本無法看透她的實力和身份,心下頓生警覺,但面上仍不動聲色,“你是什麼人?我勸你少管閒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唐柚的獬豸血統被激發後她了悟了很多從前無從得知的事,比如在她集中精力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