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送她回去,娘子還怎麼給你們四公子治病?
半芹心裡嘀咕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沒事,我家娘子就愛這樣閒坐著。”她說道,催著那丫頭,“然後呢?還有什麼症狀?”
傻子可不就是呆傻坐著吃吃睡睡,丫頭也丟開不管了。
“後來啊人就糊塗了,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滿口的胡話。”她接著說道,說到這裡又忍不住流淚,“我們四公子那麼個美郎君,轉眼就脫了像一般…”
美不美的都比不上好吃食誘人,半芹要知道的可不是這個,忙打斷她。
“後來大夫瞧了怎麼說?”她問道。
這丫頭問的這麼詳細?
四公子的丫頭有些疑惑的看著半芹。
“既然是病了,大夫們總得給個說法吧?”半芹忙說道,“哪能一點法子都沒,是大夫不行吧?”
“好些大夫呢,總不能都不行。”丫頭反駁道,忘記了疑惑,接著說道,“說是憂思過度,傷腦,損心…還,還,傷了什麼肝啊脾啊什麼的…總之說這內裡都傷了,又沒磕著碰著怎麼就傷了內裡了?”
程嬌娘聽到這裡站起身來。
那丫頭嚇了一跳。
“她動了!”她脫口喊道。
“我家娘子是人,當然會動了!”半芹不高興的說道。
丫頭有些訕訕。
“娘子要回去了嗎?”半芹問道,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是。”程嬌娘說道。
“她說話了!”那丫頭再次驚叫道,指著程嬌娘,一臉不可置信。
“喂,我家娘子又不是啞巴!”半芹很不高興,這些人背後怎麼編排娘子的!
丫頭好奇的打量程嬌娘,只可惜隔著冪蘺看不到面容。
聽說傻子都是長得歪嘴斜眼的。
半芹已經明白了程嬌娘的暗示,忍著不高興拉住那丫頭。
“姐姐,我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她說道。
“什麼話?”丫頭問道。
半芹看了看四周,拉著那丫頭走開幾步。
“我有個方子,許能救四公子的命。”她低聲說道。
“什麼?”丫頭驚訝的叫起來。
半芹忙示意她小聲。
“你別喊。”她說道。
“你說真的假的?”丫頭冷靜下來,問道,“你,你…你會看病啊?”
那時候娘子不能出門,不能親自見病人,一路走來,全靠聽病。
她在街上打聽那些疑難雜症然後回去講給娘子聽,娘子靠著聽決定能治或者不能治,然後她便會出面,在街上偶遇那些病患家屬,憑著一張嘴把人哄到家裡來治病。
應對這些質問懷疑,半芹已經很拿手了。
“我如何會看病。”她笑道,“你知道,我是在道觀里長大的。”
傻子被養在道觀裡,家裡人都知道,那丫頭點點頭。
“道觀裡的道長們都是多少會些醫術的,我見過她們給人家看這個病,可靈驗了,不信你去幷州問問。”半芹認真的說道。
隔著十萬八千里誰去問啊。
丫頭將信將疑。
“我回去給你把方子寫下來,你可以試一試。”半芹說道。
丫頭沒說話。
“你既有這個,何不去告訴老爺夫人?”她問道。
“我不是大夫,又是…的丫頭。”半芹說道,看了眼還在山石邊站著的程嬌娘,帶著幾分笑說道,“老爺夫人怎麼會信我,你不一樣,你是四公子從小伺候的人,情分不比別人,要不然,你也不會偷偷跑到這裡來求神了。”
丫頭被她說的心內惻然,主動握著半芹的手搖了搖,眼圈紅了。
“姐姐你只管拿了去用,如果四公子用了不好了,你儘管指我出來領罪。”半芹說道,握住那丫頭的手,“如果四公子得幸好了,姐姐,這是你的心誠福報,與我無關。”
她說到這裡重重的握了握這丫頭的手,滿含深意的點頭。
治好了四公子意味這什麼,這丫頭心裡比誰都清楚,她的眼睛不由亮起來。
依著她的身份最好的結果是被四公子收房,但這一半的運氣還要賭未來的四夫人身上,但如果自己對四公子有救命之恩,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丫頭的呼吸急促起來,握住半芹的手也不知不覺的用力。
“那好,我就姑且試一試。”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