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還是第二次進城!”
王十七郎根本就沒理會他的話,笑著又開始嘗酒菜。
“你到底來幹什麼的?”程四郎問道,“怎麼跑京城來了?”
王十七飲了一杯酒連連讚歎,又親自斟酒給程四郎相勸。
“我啊,來接我的未婚妻回去啊。”他隨口說道。
正無奈端起酒飲了口的程四郎頓時噴出來。
“你,你未婚妻?”他結結巴巴問道。
“對啊,你想不想看看她什麼樣?”王十七擠擠眼說道。
“我看做什麼。”程四郎說道,搖頭,一面再次斟酒。
那邊王十七郎已經開啟隨身的一個畫匣子。從中拿出一個卷軸。
“來,看看嘛。”他笑道。
程四郎端著酒杯眼角的餘光掃了眼,畫?
王十七郎手一抖,慢慢的展開了畫卷。
程四郎噗嗤一聲,再次噴出酒來。
“你,你,你。”他連聲嗆著,一面伸手指著王十七郎說道。
“對啊。這就是我的未婚妻。”王十七郎笑道,小心的將畫卷起來。
“你胡說什麼!王十七!她雖然是個病兒,也容不得你如此羞辱!”程四郎鐵青著臉低聲喝道。
“誰羞辱了?”王十七說道,一面帶著幾分得意的笑,“我家已經和你叔父商議定親了。”
真的假的?
程四郎一臉驚愕。
“當然是真的。”王十七說道,一面忙忙又靠近幾步,“你妹妹在哪裡?我去見見。”
程四郎神情複雜。雖然這個王十七一向不著調,但這等婚姻大事想來也不會亂說。
難道家裡真的同意了親事?
“你們家,真的肯?”他忍不住問道,“要知道她可是個…”
“當然,誰哄你。”王十七郎笑道,一面將畫軸放入匣子裡,一面又忙忙抬頭。“你妹妹在哪裡?我去見見。”
說起這個程四郎才想起來。
“我也沒見到呢。”他說道。
“都來京城這麼久了,你還沒見到?你來幹什麼了?”王十七瞪眼問道。
“我來讀書了!”程四郎也瞪眼說道,還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再說,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沒在她的外祖家嗎?”王十七郎驚訝問道。
程四郎搖頭,吐口氣。
能說門親事也好,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從這個樊籠出了又跳入另外一個樊籠。
“那我們去周家!”王十七郎說道,連酒菜也顧不得吃起身就走。
因為白日裡這間樓內很是肅靜,他們二人的腳步聲顯得有些刺耳。
“十七,你慢些。”程四郎不由低聲說道。
“慢什麼慢?不知道怎麼受苦呢。快些去解救了出來。”王十七說道。
二人急急的轉彎,迎面撞上一行人。
尚未看清臉面,只見衣衫燦若雲霞,清香撲鼻。
兩個人忙停下腳後退。
衣衫摩挲,此行人又開始走動。
王十七抬頭看去,不由呆住。
兩個小丫頭,一個抱著一柄琵琶,一個抱著一瑤琴。一左一右擁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妙齡少女迤邐而行。
秀麗的衣衫,輕盈的體態,一根白玉簪挽發,閉月羞花。粉黛不施,走動間雙眸含情靈動,似乎察覺這邊二人的注視,眼波流動掃過,轉瞬人已經過去了。
王十七和程四郎呆立在原地,魂魄不寧。
“京城…果然是個神仙地啊…”
過了許久王十七才喃喃說道。
轉過接連的天橋,美人邁入一間廳房,跪坐下來,輕輕吐口氣,似乎卸下了什麼重擔。
“朱姐姐。”身後跟隨的小丫頭看著對鏡而坐的美人,聲音有些急急,“你真的不脫籍嗎?京兆府的推官大人親自要為娘子脫籍的。”
朱小娘子看著銅鏡裡清新秀麗的面容,硃紅指甲的纖細手指一寸一寸撫過。
“已然是不潔之身,何必脫籍,與其被人說剛烈笑不潔,倒不如頂著這個身被人說玩物贊剛烈。”她慢慢說道。
“可是,姐姐,你本就是清白之身,誰會笑的?”小丫頭淚光盈盈說道。
“那我就在這裡待一個不笑我的人。”朱小娘子微微一笑說道,轉過頭,看著小丫頭,“在這裡能待得不笑我的人,反而在外邊,我這輩子都不會待到。”
小丫頭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