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3 / 4)

室等待,預定的會議時間早已過了。

念卿焦急之下,召來侍從室詢問,才知昨晚軍營中有事,今晨已驚動督軍親往視察。

“按理說這個時間已該返回了。”侍從官賠笑道,“或許另有要事耽誤,夫人稍安勿躁,我立刻派人通知……”念卿站起身來,“不必,我這就去駐地見督軍。”

侍從官驚道,“那邊正在鬧事,您此時過去萬萬不可!”

“鬧什麼事?” 念卿挑眉,心裡不覺一沉。

若只是幾個兵痞鬧事,又怎麼會驚動他親自前往。她深知仲亨的脾氣,時間觀念對於軍人是尤其看重的,若不是出了大事,他不會在會議上遲到。

侍從官面色遲疑,似礙於機密不便開口。

念卿看他一眼,也不再問,徑自轉身朝門口去。

侍從快步追上解釋道,“夫人!夫人留步!事情是這樣……近日有報告說士兵凍傷嚴重,起初只道天氣寒冷,可昨晚有個年少士兵竟被活活凍死,拆開他棉衣被褥才發現裡頭都是破紗爛布,根本沒有多少棉絮,還摻入了泥沙添重,以矇混過關。”

“有這種事?”夫人驟然回首,臉色變得鐵青,同督軍初聞報告時的反應幾乎一樣。

侍從官低頭道,“隨後查出軍中所用的肉食也多有變質……因此自昨晚起,營中譁變,底下軍官本想強行壓下事態,直至今晨鬧得大了,才不得不驚動督軍。”

“真是混賬!”夫人怒道,“到這時候還想隱瞞!”

侍從忙道,“夫人這時候不宜前往,以免……”

他話未說完,夫人已轉身往外走,比方才走得更快。望著那背影娉婷,步履如風,全然沒有一分女子的軟弱,侍從只得跺腳,後悔不該實話相告,

出城之後道路泥濘,車子開得越快,顛簸也越是厲害。

饒是如此,夫人還一徑催促開快些。

司機朝後視鏡裡掃了一眼,見夫人側首看著車窗外,唇角緊抿,鬢髮微亂。

跟在夫人身邊這兩年,任何時候見著她都有無暇可擊的風致,鮮少見她這樣惶急。

車窗玻璃搖下,掠面生寒的風,也吹不散心中團團亂麻。

望著車窗外陌生景緻,北方封凍的大地遲遲不見回春跡象,想來此時的南方卻已是霜融霧散,春水漣漣……一別數月,冬去春來,霖霖又該長高了吧。

思及女兒,念卿肅然臉龐不覺露出一絲淺笑。

原以為仲亨來了,便可平定亂局,逐走佟孝錫,助新內閣上臺。可時局遠比意料中複雜叵測,人心是最猜不透的謎。諸方勢力,各有謀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頭來身不由己,事端竟是越來越多。縱然他一如既往的珍她惜她,將她藏在羽翼底下,可那外間風雨聲聲催人,又豈是她能充耳不聞的。

晉銘的一紙電文發來,寥寥數言,更是她不能回絕的。

他從來沒有向她要求過任何事,除了這一次,為了那名喚夢蝶的女子,那是他在世上僅存的知己與親人。他鄭重懇求她的相助——不是向念卿亦不是向雲漪,而是向霍夫人。

她顯赫的身份權勢,彷佛第一次對他有了意義。

明知進退水火,千難萬阻,但她說過的——但凡是你想要,但凡我做得到。

緊捏在手中的電文,已看了又看。

重壓之下,連嘆息也乏力。

念卿一言不發,緩緩地,將那電文疊起放入手袋。

仲亨,我要怎麼告訴你,這又是一個壞訊息,糟糕透頂的壞訊息。

和佟岑勳意見相悖,僵持不下,已夠令他心煩;眼下軍中譁變,更是雪上加霜;可恨陳久善又從背後一刀捅下——這種時候若南方再出變故,縱是霍仲亨也三頭六臂也難以顧及全域性。

南方一直是他冀望之所在,也是憂慮之所在。

早在三年前,仲亨便說過,大總統的建國構想太過理想化,於政治一途缺乏機變手段,過於依賴軍閥……如今看來,南方軍政大權日漸旁落,他的憂慮已逐一應驗!

儘管如此,他仍在極力維護南方。

援救胡夢蝶看似小事,卻成了牽動各方要害的由頭。

當時眾目睽睽,要洗脫胡夢蝶謀殺的罪名已沒有可能,若否認胡夢蝶與南邊有關,無異於將那剛烈女子推上刑場,逼她為徐季麟那卑鄙小人抵命;若要暫時保住她性命,只能承認她的行動是受人指派。

佟孝錫擺明是在試探他父親與霍仲亨的態度。

日本人出爾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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