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矮身,提了提自己手裡的槍:“一會兒,趙天天留給我。”
狂訊冷笑:“因為覺得,親手殺他比較有成就感?”
“因為,那樣比較浪漫。”她撐開手掌擋住額前的陽光:“會讓我終生懷念。”
車子進入前方視線,狂訊站在山體的頂端發令,大批手下向下突然推下巨石。
一聲長哨子聲,趙天天的車子被逼停,然後車子急打輪子向後方倒車,急行的車胎被子彈擊中,打滑的車子向著側方失控的撞去。
厚厚的路邊欄杆被撞出大而深的坑窪,車子卻及時煞住,被逼停下。
大批荷槍實彈的黑衣男子從路邊殺出,持槍撲近停靠的黑色車子。車子裡突起濃煙,被大力踹開的車門,一個頭戴冷帽的男子從車座裡露臉。
“殺,一個不留。”狂訊在高高的淺草堆處發出指令,前方的歹徒齊齊射擊,子彈擊中車子,車子卻毫髮無損。
這麼普通的車子,竟然配備最堅固的防彈裝備,就連玻璃都無法擊穿。
歹徒中人,其實是徐展權屬下訓練有素的尖兵,多年來,他為狂訊的部屬配備最好的武器和最強大的後援補給,豈是一輛防彈車子便可抵擋?
重型機槍上膛,幾個歹徒匍伏前進,手雷在天空裡劃出清厲的響聲,“呯嘭”的把車子前方的護欄炸斷。
趙天天的黑色車子向下急墜而下,轟隆的巨響裡,狂訊站在高高的山頭,狂笑道:“下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劉小晶站在風中,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她眯著眼睛,聽著風聲在耳邊急掠而過,有一個男人,不管她如何逗弄,始終冷著臉斜睥的從容又淡定。
這個男人,她還沒來得及讓他愛上自己,他便已跌得粉身碎骨。
眼中似有淚滾落,淚落到頸邊似噬了脖子,隱有清涼痛意。她指尖摸了一下頸脖刺痛的點,指尖潮溼小點,卻是花樣的鮮紅。
“啊……”她想尖叫求救,藥物卻迅速的佔領了她的語言中樞。模糊的眼光之處,有一個幻彩迷彩服的男子,從被炸得稀爛的欄杆處長身而起。
他握著欄杆的殘缺部,單手揚起身子,修長的身體在陽光明媚的空中像劃開一道絢麗的彩虹,輕盈的落在地上,手中的槍支掃射時,眼裡有似獵狼一樣的兇狠果斷。
嗯,他是獵狼尖兵的頭頭趙天天,是她命定的敵人。
在倒下之前,她的幻景裡,他一直一直在瀟灑輕盈的蕩啊蕩。
狂訊回頭,身邊的劉小晶已然倒下,聶皓天執一支冷槍,立定在他的面前。
一手執穩槍彈軍權,一手握住女人心思,聶皓天,他半生玩盡權謀,今天也一樣,以趙偉恩作餌,把狂訊引到他的面前。
狂訊的腳下,山下的部屬正陷入陸曉和趙天天等人的圍攻。
一個不留,是為獵狼特色。
目送山下最後一個部屬在逃跑中發出最後一聲慘叫,狂訊輕笑,回頭望著聶皓天:“你一定不知道,我在笑什麼。”
“我知道。”聶皓天打斷他。
你是在暗中取笑:我的妻兒正被你控制,而我自己不但無力救贖,還一無所知嗎?
我知道,都知道。因此今天,你才會在這裡,遭遇我的圍捕。
趙偉恩也好,徐展權也罷,我真實想要的只是你狂訊——我要我妻兒徹底的自由、長久的安樂!
“聶皓天,想不想聽我講一個故事?”狂訊站在這個四處黃沙的山頭,看著他眼裡露出痛恨的神色:“今天,我要好好的給你講這個故事。”
“嗯,我會細心傾聽。”聶皓天也定住了腳步,狂訊的故事,會和微微有關嗎?還是和他有關?他的寶貝兒?
“10年前,藍箭特種兵團是個響噹噹的名字,他們的首長聶皓天,是傳說中不可一世、無法戰勝的人物。”
“10年前?”聶皓天皺眉,他並沒有耐性在這裡站著等狂訊說10年前:“狂訊,別想拖延時間,關你回獵島,你可以盡情說上十天十夜。”
“你不好奇嗎?我為什麼一直與你為敵?又為什麼能一直控制著紅薔?”
“這樣開頭,故事才會有趣嘛。”聶皓天握緊了槍把,望著光禿禿的山頭,前後左右都佈滿了自己的尖兵。狂訊此時已插翅難逃,他愛說多久就說多久吧。
“傳聞中的聶皓天鐵血無私又公正嚴苛,是個不會犯錯的好首長,大好人。但是,只有我知道,你就是個偽君子。”
“狂訊,我從來就不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