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孩子,失去了,我可以再生一個!”
“……”他從沒想過,這麼殘忍的話,會從她的嘴裡吐出來。聶臻於她的意義,他自然明白,也自以為握住了她的命脈。
可是今天,她說,她可以不要聶臻?
他瞅著她,她的眼神看上去很悲苦,但也堅定:“我想過了:聶皓天只有一個,但是孩子,我可以一直生,生完一個又一個。”
“你說這樣的話,對得起小臻嗎?”他細心的端詳著她,看著她眼神裡的淡定一點一點的化作慌亂。他搖頭輕親她涼透了的鼻尖:“你啊,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來戳自己的心呢?明知道,這也不可能騙得了我。”
“那你說,你要怎麼才肯放了他。”她大力的捶他的胸膛,無助的捂著臉在屋內踱步:“我不知道,我快死了,可是我還是不知道!”
她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盯著他:“你們到底還要我做什麼?我已經殺了虎爺,成了通輯犯。你們還要我做什麼?”
“現在,我們已不需要你做什麼了。”狂訊長長的嘆氣,望著窗邊的夜景若有所思:“我們要的是,聶皓天能為我們做什麼。”
她啞聲吼:“什麼?你們打算要脅皓天?”
“他是小臻的爸爸對嗎?把這麼好的兒子藏著掖著,你難道就不感動內疚嗎?”狂訊想像著聶皓天得知真相的時候,因此而被挾持的時候,不禁仰頭狂笑:“聶皓天,哈哈哈,你會不會也瘋掉?”
多麼期待,聶皓天瘋掉的那一刻!
但是,能不能讓聶皓天失去理智,而受要脅為己方所用,不但徐展權,就連狂訊都沒有把握。
聶皓天雖然一直對林微情深,但是在軍途上卻全是冷血強勢,他的心冷硬得比鑽石還要硬。
他親眼看著林微一槍射殺了虎爺,也在林微的以死相逼下放走了狂訊,這麼多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居然還能像沒事兒似的,把林微抱回家裡藏著,百般寵愛。
究竟是他愛林微愛得失了常性?還是他殘忍冷血的性情本就如此?
即使是最敬佩最親愛的外公的殺身之仇,他也可以淡然不理,只記得懷裡美人,座上江山?
那麼這樣的男人,當一個素未謀面、沒有培養出絲毫感情的兒子出現在他的面前,又能否讓他冷血的心,稍稍偏移正軌?
林微的心沉甸甸的,狂訊和徐展權,已經想要以小臻來要脅聶皓天了。即使是虎爺臨死的一刻,也不忘囑託她:不要讓皓天知道!
不要讓皓天知道,因為,不能讓孩子阻礙他的前路。男兒志氣高遠,軍人保家衛國視為天職,哪能因一時私慾而埋沒良知?
徐展權等人,如果要脅他得手,到那時別人封王,他為寇,那是多麼淒涼的結局。
所以,她必然要在聶皓天知曉之前,把小臻救出來。
寶貝兒,原諒媽咪剛才的胡言亂語,媽咪絕不會放棄你。
袋裡的手機鈴聲響起,聶皓天的號碼隔著遙遠的距離,傳送到她的身邊。她在狂訊的注視下,淡定的接聽。
“微微,回來,我們談一談。”
她輕笑著:“皓天,我愛你!”
“微微,回來……”平生頭一次,聽到她說那三個字,沒有甜蜜的感覺,卻反而讓他抓狂:“我已打算原諒你,你為什麼還要挑戰我?”
“原諒我?因為虎爺的事嗎?”她苦澀的笑:“我沒要求你的原諒。”
“微微,微微……”
手機裡傳來“嘟嘟”的忙音,再拔打,已無人接聽。他抱頭,把手機向著前方砸。
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呆在我的身邊?
手機在牆壁上砸得粉碎,剛從門外走進來的人,被這個一身冷狂怒意圍繞的首長給嚇到。
聶皓天斜睥著來人:“誰?”
來人一身警服,趕快正容,遞上警員證:“我是北區警局刑警大隊警官徐大可,奉上司命令,到此輯拿通輯犯。”
聶皓天的眼睛像淬了劇毒:“你不知道,這是誰的住所?”
“屬下剛剛得知,這是聶司令的住宅。”來人表面尊敬,口中卻不留情:“日前接獲線報,殺害退休長官趙長虎的真兇林微,一直潛藏在此,故特帶隊來捉拿?”
“帶隊?捉拿?”聶皓天冷笑:“誰給我這膽子?”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徐大可陰惻惻的笑:“我這膽子不是誰給的,是共和國給的。”
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