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格在一家字畫店前,拉著她快步跑過去。
“先生,要看什麼?”一個身裝唐裝的夥計迎上來,帶著軟軟的W市口音。
唐珈葉以前只在外面看到過這樣古色古香的店,頭一回能進來細看,牆上掛著一副副字畫,其中不乏名人的揮豪潑墨,不禁掙了溫賢寧的手,跑到字畫前一副副欣賞。
這時候看上去三十多歲,老闆模樣的男人從裡面出來,也穿一身唐裝,看客人上門,滿面笑容地招呼著,“先生,你們想要字還是要畫,我們這裡一應俱全,跑了我們這一家,別的家您可以不用跑了。”
面對店家大放厥詞,溫賢寧挑挑眉,平淡的嗓音,“元代的畫有嗎?”
老闆先是一愣,遲疑地說道,“先生,我看您是個內行,肯定知道元代書畫流傳至今很少,趙孟睢ⅰ霸�募搖鋇讓�易髕犯�欠錈�虢恰6�蒞市過雲樓舊藏並收入《過雲樓書畫續記》的《稚川移居圖》,堪稱最重要的民間傳世王蒙作品。“
“你只說有或沒有?”溫賢寧的聲音低沉。
“元代我們店有是有。就是一些仿品,怕您看不上。”
“拿出來看看。”老闆一聽這口氣感覺有戲,忙屁顛屁顛跑到後臺,小心翼翼從木櫃下面取出一隻泛舊的長盒,放在木質的櫃檯上,開啟來,從裡面拿出一副卷好的字畫,夥計走過來,慢慢展開。
空氣中只有字畫展開時發出的聲響,唐珈葉也走過來,盯著鋪展開來的畫,她對這些字畫沒什麼興趣,也就沒什麼鑑賞能力,估計大叔應該懂。
側頭看向溫賢寧,只見他匆匆從畫上掃了兩眼,目光落在最後的落款上:靜山居士。
靜山居士是誰?唐珈葉疑惑,反正也看不懂,聽溫賢寧開始與老闆講價,“開個價!”
老闆一時沒回答,眼睛在溫賢寧的衣著打扮上猛瞧,最後比了個手勢,“這個數。”
什麼?一個贗品要五萬?唐珈葉對字畫不在行,也知道這老闆存心在宰人,拉住溫賢寧的手臂,氣憤不平想出聲,卻被他按住,轉頭對老闆說,“這副字畫臨摹得惟妙惟肖,不可多得,我買下,給我開張發票。”
老闆笑得合不攏嘴,“沒問題,報銷的發票我可以開,我一看先生的氣質就是在政府工作,這樣,我圖你下趟生意,給我多介紹顧客,我呢給您打個折,這個數!”
老闆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唐珈葉一看那意思是四萬二,心裡暗暗好笑,這價怎麼突然就減了八千,敢情這老闆是想圖著大叔公務員這層關係再做回頭客,可惜了大叔與公務員沒關係,老闆的算盤可能要落空了。
溫賢寧既沒否認也沒肯定,“包起來吧。”
夥計答應一聲,把畫卷起來,老闆利落地去開發票,唐珈葉看到這裡算是明白了一點,大叔買字畫是要送人,至於是送誰,要麼是溫志澤,要麼是教育局長。
前者長年愛好收藏,極有可能,後者嘛,因為大叔答應過一會要替馬藺把事情辦妥,所以也有可能是用來討好教育局長。
轉念一思忖,不過也不象啊,這是副贗品,總不能送禮用副贗品吧,那可是教育局長,大小也是一局之長,送禮不成反得罪人,這事不靠譜。
唐珈葉思來想去想不明白,等回神那邊溫賢寧已經付過帳,接過字畫盒,緩步向她走來。
溫賢寧的大掌牽住她的小手,舉腕看看時間,“時間差不多了,小乖,我們要趕緊走。”
車子停在約好的地點,馬藺夫婦早站在那裡焦急地等著,唐珈葉搖下車窗出頭,“馬藺。”
“唐三。”馬藺眼前一亮,拉著丈夫跑過來,又看了看坐在駕駛座上的溫賢寧,“溫先生,你好,我們什麼時候能走?”
溫賢寧淡淡一笑,“現在就可以,上車吧。”
馬藺答應一聲,拉開後車門和丈夫一起坐進來,這是他們頭回坐名車,坐姿有些拘謹。
開了會車,溫賢寧緩緩開口,“禮品我已經準備好了,我會帶你們去見教育局長,這個教育局長是新上任的,對我還不太熟悉,所以我去他也不會想到我的身份,這樣好辦事。”
“麻煩溫先生了。”馬藺用力擰了下丈夫的手臂,沉默寡言的丈夫才擠出一個笑,出聲,“事情辦完了請您吃飯。”
大概丈夫說錯了話,馬藺又悄悄力用擰,馬藺丈夫哎喲疼出聲,夫妻二人頓時窘迫。
唐珈葉轉過頭來,“馬藺,你不要客氣。飯就不用請了,看你們夫婦二人,還有婆媳二人以後和和美美,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