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倒好,一回來就生怕七爺太閒了,又鬧騰上了。
嚴成周這會兒也在氣頭上,對面的位置上坐著審問他的警察,但無論對方說什麼,他一句不發。
什麼蓄意謀殺?他什麼時候要殺那個小雜種,就算想做掉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這簡直是侮辱他智商,還有什麼聚眾賭博、破壞國家公物……他感覺到來自宇宙的大惡意。
到底哪個王八蛋這麼陷害他!
而他對面的審訊員態度越發嚴厲,這個小混混太不合作了,“如果你再不合作,那麼就先進禁閉室吧!”
嚴成周無所謂的撇了撇嘴角。
“小子,你還不知道吧,進了這屋子的,非暴力不合作的刺頭吃的警棍不少,也想嚐嚐是吧?”對付這樣的嫌疑犯,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他吐出來。
只要表面上看不出傷害,誰會注意到過程?
“我就是不合作又怎樣?”嚴成周也被問出了火氣,猛然站了起來,趁著對面人不防備,一把抓住領口將人拎到自己面前,“我他媽的弦把你打得爹孃不認識!”
咔啦、
門被開啟,審訊員暴怒的表情在看到進來的人,變成了疑惑,“局、局長,您怎麼來了?”
只見一箇中年人略帶討好的對極為俊美的青年道:“七爺,這邊請,只是正常的程式,很快大少就能離——嗌?”
後面的話在看到裡面劍拔弩張的場面時,一時接不下去。
七爺進門就看到自己不著調的兒子,拎著人領口似乎準備下一刻就幹架,衝突的氣息好似要引爆整個房間,目光更冷。
當嚴成周看到七爺,一瞬間什麼羞恥、難堪、不安都湧到了一塊去,暴躁道:“他媽的————”
重重推開那審訊員,一屁股坐回位置上。
“要問什麼快點問!”不耐煩的低吼了一句。
半小時後,在許多還枯坐在那兒的共犯眼睜睜看著嚴成周大搖大擺出了警局。
七爺徑自走在前面,一句沒說,但黑沉的臉色很容易看出他的低氣壓。
“我沒想蓄意殺那個小雜……小朋友。”嚴成周摸了摸鼻子,不情不願的解釋了一句。對七爺的陰影是從小到大的,平時壞事沒少幹,還專挑刺激七爺的幹。
可真惹火了父親,他還是會有些害怕。
也許這句話徹底點燃了七爺的怒火,“你的出息就是跟著一群下三濫鬼混?找著無辜的人發洩?”
“我本來就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這麼沒教養沒出息還不是因為我沒娘!無辜?他媽的都鬧上門了還不許我回敬,我這個兒子還沒外人重要?”
七爺面色鐵青,一提到丁嘉,竟是無法再訓斥兒子一句。
人死為大,對逝去的妻子,七爺虧欠了那麼多年,而這些虧欠在兒子一次次的提醒下,成了他拿嚴成周沒辦法的源頭。
在看到兒子那透著叛逆和倔強的目光時,化成了無奈和心痛。
也許是覺得自己少又的勝利了,嚴成周也不隨著七爺離開,反而轉身。
“去哪裡。”
“回家——”嚴成周轉頭,滿含嘲諷,“當然不是那個桃園。”
桃園,那是你和嚴成語的地方,我嫌髒!
過了好一會,見大少完全沒回來的跡象,順叔看著七爺在夜幕中依舊紋風不動的背影,有些酸澀。
“七爺,要讓人帶大少回去嗎?”
“隨他。”傳來七爺低沉的聲音,“派嚴三遠著保護他。”
“是。”
……
夜露更重,一片烏雲遮住了那輪毛茸茸的婉約,天空如同黑色幕布般,一眼望去是萬物俱籟的死寂。
七爺站在視窗,不知在想什麼,只能透過微弱的光線勾勒出蒼勁的背影。
黎語半夜醒來下樓,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隱隱的覺得似乎縈繞著淡淡的傷感。
黎語搖了搖頭,七爺怎麼可能會傷心,這樣的詞用在這個男人身上簡直是侮辱。
“醒了?”黑暗中,七爺的聲音突然想起。
黎語差點踏空,本來對自己不小心睡著就很不好意思,那聲音來的突然,好半會才穩住身體。
“我……不小心睡著了。”他想著怎麼開口告辭,這個點是凌晨,好像說再見很沒禮貌,但繼續待在這兒也很沒禮貌啊!
七爺只是讓他來換身衣服,不是來這裡住!本來是打算半夜偷偷溜出去,然後再回去打電話給七爺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