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雕似乎就是為了襯托這裡的嚴寒與恐怖。從大門向裡望去,原本擋在王座之前的瀑布也已經凍結,透過那薄薄的冰層,能夠看到在那王座上似乎坐著一個人。此刻,這個人正用那雙冰藍色的眼睛透過冰幕,默默的,注視著白痴和小麵包。
“………………老師…………”
白痴低吟了一聲,向前踏出一步。
可就在這一瞬間,四周的白色世界突然間染上了一層黑色!白痴想都不想,立刻拔出暗滅朝身後刺去,只聽得吱呀一聲,傳來劍刃與劍刃互相撞擊之後的觸感。
黑色的雪花,在這間諾大的房間內飄著。
小麵包急急忙忙的向旁邊躲開,將戰場留給那兩個手中握著相同劍刃的人。
白痴持著暗滅,緩緩的轉過頭。漆黑的瞳孔已經化為虛無,沒有絲毫的焦距。
而那個手持霜寒暗滅的同年白痴,則依舊戴著頭盔,緩緩移動到白痴和王座之間。頭盔之下顯示出來的藍色光芒,似乎蘊含著這個世界上最深沉的寒氣。
空氣裡,安靜極了……
就和上一次一樣,兩個人依舊是這樣站著,互相對峙。
誰也沒有先出手的意思,兩個人的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都已經永遠停止,剩下來的,就是那沒有盡頭的永恆。
不動……
不動…………
空曠的議事大廳內,只剩下那黑色的雪片還在飄舞。
它們落在童年白痴的鎧甲上,隨之消失不見。落在白痴的身上後,卻是慢慢的堆積起來。
籠罩著白痴的冰層一點一點的變厚,變重。很顯然,這些越積越厚的雪片將會徹底禁錮住白痴的動作,到了那個時候,他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躲在暗處的小麵包雙手緊握,秉著呼吸。
眼前的這份沉默遠比電光火石的交戰來的更讓她憂心忡忡。
四周的氣氛太壓抑了……緊張感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無法想象,如果是自己站在那個場上,現在究竟會變成什麼樣!也許,自己早已經忍耐不住這種沉默而冒冒失失的向對方發動攻擊?也許自己會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而崩潰?
不管怎麼樣,小麵包都知道如果換做是她自己的話,她絕對不可能從這場戰鬥中活下來。她承受不住這種壓力,這種接近永恆的折磨。一想到自己的下一次出招很可能就會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一擊之時,她就再也無法冷靜下來,再也無法控制自己那狂跳的心臟!
小麵包抱起雙手,祈禱……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祈禱什麼。是祈禱叭叭能夠獲勝?還是祈禱這場戰鬥快一點的結束?
她,不知道。
冰幕之後,那位坐在王座之上的人歪著腦袋,依靠在扶手上,看著。
透過面前這層薄薄的冰幕,這個人目光稍顯呆滯的看著那邊的白痴,散發著冰藍色光澤的眼中沒有任何的留戀或是驚訝。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般,僅僅只是這樣……注視著……
終於,黑色的雪片已經將白痴的身體堆滿,將他化為一個黑色的雪人。
他的雙眼之處也即將被那些厚厚的雪花填上,很快,兩片大大的雪片飄舞著,擺動著毫無規律的軌跡,落在了白痴的眼前,擋住他的視線……
這一刻,童年白痴,動了。
在近乎時間停止的慢鏡頭之中,他的腳步向前抬起,右手所握的霜寒暗滅也是慢慢的向前伸出,指著白痴的咽喉,腳步,踏出……
黑芒掠過。
沒有聲音……是因為聲音還來不及發出。
沒有傷口,因為被切斷的傷口還來不及分開。
飄舞的黑色雪花之中,白痴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童年白痴的後方。他的眼神依舊毫無焦距,沉默,冷靜。而那些原本堆積在他身上的黑色雪片,卻是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軌跡,穿過童年白痴的眉心,延續到他原本所站立的位置……
撲哧!
終於,聲音來了。
童年白痴的頭盔應聲而落,一條白色的冰粒所組成的“血柱”,從他的眉心處噴出。
這個由冰所組成的童年白痴開始慢慢的分解,他的身體開始重新華為片片冰屑。右手所握的霜寒暗滅也應聲折斷,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化為了冰粒,然後變成液體,帶著那數之不盡的黑暗,從這間議事大廳內消失……
空氣中開始落下的黑色雪花,消失了。
議事大廳內的黑色結晶,也是完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