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都不會對我兵刃相向!)
(現在……我知道,我錯了。)
(既然錯了,那麼,就從現在開始,重?新?糾?正?吧。)
白痴是認真的。
他的瞳孔已經失去了焦距,只為了殺敵而驅動著身體。
那黑色的利劍對準的,已經確切無疑是小麵包的心臟。他想殺了她……不管這個小女孩是不是自己曾經養了十年之久的丫頭,但一旦她向自己展開攻擊,那麼最好的解決方法,永遠都只有一個字——
殺。
劍,從高空落下。快速……卻慢的像是慢鏡頭。
小麵包流著淚,虛弱無助的躺在冰層之上,仰望天空。這最後一刻映入她眼簾的,卻是那無情,而又決絕的一劍……
“爸爸——————!!!”
嚓。
暗滅,插下。
鮮血,飛濺。
白痴的神情冷漠,十分冷靜的望著自己的身下……
看著那胸口,已經佈滿血水的小女孩,久久,凝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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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在幹什麼………………???!!!”
三輪明月掛在天空,灑下寂靜無聲的銀輝。
在這晴朗的天空之下,白痴站在冰面,神情顯得有些激動。
他那被鎖鏈纏繞的右臂依舊緊緊捏著劍柄,但他的左手,卻是用更緊的力量,死死抓著暗滅那削鐵如泥的劍刃。
他的手指被割破,血水沿著劍身落下,滴在驚魂未定的小麵包的胸口。由於強行制止剛才的那一刺,他的左手五指幾乎快要被劍刃割斷!可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也依舊沒有去關注自己的手指,反而,是看著底下已經哭花了臉,眼淚鼻涕流了滿臉都是的小麵包。
(我在……幹什麼?!)
白痴顧不上手上的傷勢,一把扔開暗滅,任憑它自己縮回右臂。隨後,白痴立刻上前扶起這個肚子上被碎冰重重撞了一下的小丫頭,神情顯得無比驚慌。
“…………爸…………叭…………”
小麵包的嘴角溢著血絲,嘴巴嘟嘟囔囔的,用發音不太正確的音調說著這個詞。白痴愣了一下,但卻是抱著她,立刻從碎冰上跳起,沿著懸崖直線攀巖,跳回武鬥場內。他心急火燎的去找了一些傷藥,就開始為小麵包肚子上的傷口敷起來。
“叭……傻嗶……嗚嗚……”
小麵包躺在醫療床上,看著重新恢復正常的白痴,嬉笑眼開。她的面色顯得很虛弱,手指也很無力。原先那個喜歡蹦蹦跳跳的小女孩,現在卻猶如奄奄一息的玩偶一般,躺在床上。看著這些,白痴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感受,又有誰能瞭解?
白痴坐在床邊,雙手抱著小麵包的小手,親吻著,關注著。原先的冷酷無情此刻終於散去,換來的是一抹清醒後的迷茫。
“嗚……啊啊……”
“別動,好好休息。”
白痴制止了麵包的起來,替她重新蓋上被子。隨後,他抱著雙手,坐在位置上,關切的看著小麵包,似乎是想要等她入睡。
可是,麵包卻沒有絲毫想睡過去的意思。她掙扎著,蒼白的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但,她不會說話。
如此虛弱的她,就算想要寫字,此刻也是無能為力。
不過,白痴還是透過她的嘴型,漸漸知道了這丫頭想要說什麼。
【清醒了嗎?叭叭】
白痴低下頭,沒有回答。
清醒了嗎……?
清醒…………了嗎…………
是啊,清醒了嗎。的確,也是該時候清醒了。
如果再不清醒,那麼從今往後,自己還會再做出些什麼事情?
但,雖然的確是清醒了,可是亞蘭的那張臉,那個哀傷的歌聲,卻還是徘徊在腦海裡,久久,不能離去……
即使清醒,但至少曾經也沉睡過。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也不可能把心中的這份感情當做虛無,不是嗎?
“呼…………………………”
對於心中的這份疼痛,白痴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理解了。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之後,雖然不會再沉溺於那虛幻的戀愛與甜蜜之中,但清醒的寒風,卻是如此的刺骨,如此的悲傷……
【麵包……相信叭叭。只要是叭叭,就一定能夠做到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