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弄到最後,甚至決定互相不再見面的地步呢?
過去的一切……一切,恨意,原本堆積在心頭。
木瀆曾經認為自己如果再次看到邪火的話,一定會遏制不住心頭的憤怒,提起劍直接殺了他,他更認為自己在僥倖俘虜他之後,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折磨他,好讓他知道自己的背叛到底是多麼的嚴重的行為
木瀆認為,一旦在戰場上,他和這個弟弟相遇的話,一定會展開一場讓後人評頭論足的戰鬥。他們會在戰場上捉對廝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在互相的咆哮之中互相傷害,然後,自己憑著從小就勝過他的個人戰實力,順利的擊敗他,甚至……砍殺他
可是……現在。
這個弟弟……這個讓他恨之入骨的弟弟,在再一次的見面時,卻並非在戰場上。而是在這病床之內。他也沒有表現出什麼醜惡的背叛者嘴臉,而是就這麼靜靜的躺在床上,將自己最虛弱,最沒有防護的一面,完完全全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雨水,從破舊的屋頂中滲入,滴落。砸在邪火的額頭上,碎裂。木瀆一驚,不等下一滴水滴落下,急忙伸出手擋在邪火的額頭上。之後,他立刻命人修補屋頂,直到士兵上了屋頂,用水泥迅速填補了裂隙之後,他才鬆開手,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陛下,我們……想對邪火殿下執行手術。”
一名醫生走了上來,小心謹慎的說道。
邪火一開始似乎沒有聽到,他只是靜靜的望著自己這傷重不已的弟弟,皺著眉頭,思索著。直到那名醫生叫了第三遍之後,他才恍惚間抬起頭,點頭同意。之後,那些醫生就推著邪火的床,前往一旁的手術室。而這位國王,則是親自送到手術室的門口,望著那大門關起之後,才停止了腳步。
沒有了玻璃的窗戶,雨聲……顯得如此清晰。
相比起剛才作戰時響起的暴雨雷電,現在的雨水卻沒有了雷電的助威,但雨水,卻顯得更多,也更大了。
木瀆在手術室外徘徊了一會兒,此時,他的兒子,六歲的小王子金也在他人的陪伴下來找父親。看到木瀆後,這個小男孩立刻上前拉住父親的手,說道:“父王,這個人,是誰啊?”
木瀆笑笑,撫摸著兒子的頭髮。
“他……是你的叔叔。也是父王的弟弟。”
“叔叔……?”
小金睜大眼睛,有些不太明白。邪火離開雄鹿的時候他才三歲,記憶中恐怕完全沒有有關這個叔叔的印象。但這個懂事的孩子還是問了一聲:“叔叔他受傷了嗎?痛不痛?叔叔會死嗎?”
“啊……他受了傷。應該……會很痛。但……”
突然間,小金感覺到他的父親抓著自己的手突然間緊了一下,這個孩子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疼痛的色彩。
“但是……他不會死。憑他的能耐……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還沒有人能夠殺的了他……沒?有?人。”
手術在持續,木瀆也在等待。但,這麼長時間的等待並不是辦法。這位國王皺著眉頭,終於回到了邪火所在的那間房間,此時,他才注意到另外一張病床上所躺著的那個人。此時此刻,這個人已經醒了。臉上層層的繃帶之下,露出的是一雙漆黑的瞳孔。
“你……就是杜扎德?莫里爾?”
木瀆問道。
“…………………………是。”
病床上的人似乎想要爬起來,但掙扎了一會兒之後,他還是無法爬起來。口中所說出的那個聲音也是十分的苦澀,似乎喉嚨受了傷。
木瀆拿起這個人病床旁的病歷卡,看了一下,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在病歷上,這個人不僅面部遭到火焰灼燒損毀,聲帶更是被幾乎完全切斷,身上各處所遭受到的創傷大大小小超過三百多處,而且這還是在匆匆忙忙的間斷時間內統計出來的。如果說邪火所受的傷足以致命,那這個人所受的傷簡直可以說連靈魂都給毀滅
“英勇的戰士,我在這裡要代表雄鹿,向你呈上最高的敬意。”
從病歷上看,這個人在承受了那麼多的傷之後,整個人一定全都毀了。今後別說戰鬥,哪怕僥倖活下來,恐怕今後一輩子都要坐在輪椅上度過。想到這裡,木瀆心中一陣愧疚。
但,這個人卻並沒有表露出多麼的痛苦。他只是直勾勾的望著木瀆,略微的張開嘴,似乎有話要說。但礙於聲帶受損,邪火無法從那輕微的發聲中聽出些什麼來。
“請你放心,英勇無敵的戰士。你的功績足以讓我為之敬佩。你今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