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操,抒發心中所思所想。而林無上更是將《雅》即樂定位大學其一,更是為了養無上之氣,只為樂傳天下,讓天下人都知大學之道。
只是此刻的林無上心中抑鬱,本來大好河山,如今所見盡是哀鴻遍野,民不聊生,此情此景深深觸動了林無上,觸動了林無上最初的誓言和願望。
當初林無上放棄作為一名浩然儒生而選擇成為魔修,之後更是創出大學之道,這些都是為了天下蒼生安居樂業,人道大興為初衷,可現在這一切讓林無上感到困惑,魔修加上無上大道也沒有挽救天下,似乎因為自己天下變得更加混亂不堪了,一府百姓千萬計竟然都變成了殭屍,此情此景何堪以對當初信誓旦旦誓言。
故而此刻的琴聲也是那樣的沉重、壓抑,都是林無上心緒的體現。
琴者,情也。此言非虛,此刻的琴,已經化身林無上自己感情,那濃郁的愁緒、壓抑,何嘗不是林無上自己的心緒。
‘黑雲壓頂,山雨欲來’之意瀰漫山巔。
在林無上波動琴絃的時候,千仞高山之上同樣是黑雲層層聚集而來。
琴聲發出的不是叮咚、嘀咕之音,而是咚咚咚地沉鬱之音。
伴隨著沉重的琴聲,一個聲音響徹這一片天地。
“惶惶兮,雲霧起。卿於何處?”猶若恐慌中追尋戀人的君子,惶惶見,雲霧起,不見卿之蹤跡。這就是林無上追尋的道啊,惶惶見,不知何處。
“渺渺兮,輾轉間,求之不得。”渺渺茫茫之人海,為卿奔走,見不得,求不得。這是林無上的修道之心啊,道在何方,何時能興,此求不得。
悠悠傳來的琴聲,迷茫之意更濃三分。
道,存在可阻礙重重;求道之途,輾轉反側,困難重重。
而此時,千仞高山上的黑雲終於有雨滴落下,不過高山之上氣溫太低,早已經化作漫天飛雪,飄飄落在林無上身上。
這雪太大,遮蓋了林無上的肩,頭,七尺古琴同樣沾滿雪花。
“天地間的雪啊,你也欲和這昏暗世界,遮住我尋求真理道德之路嗎?”林無上悠悠問了一句。
可沒有人回答,雪下的反而更大了。
“重山兮,萬川兮,卿在遠方。”苦苦追尋的戀人,就在遠方,千重山萬道河阻擋,遠不可及。這是林無上修道之路啊,猶如千山萬水困難重重遙不可及。
“陡峭兮,荊棘兮,與卿相望。”當看到戀人時,竟然還有陡峭,荊棘阻擋。道,難相守啊。
琴聲到了此刻,已經進入沉重之極端。本來鬱郁之極,應該是又見光明之時。
可琴聲一轉,沒有從鬱郁中拔出,反而是疾風驟雨,昏天暗地之音。
急轉之下,風雨大作,天地失色。
留在山腳之下的祥將軍一驚,駭然道:“二弟這是要做什麼,竟然調動天地之地,以他的修為與天爭,凶多吉少啊!”
之後更欲騰身而起,直奔山巔而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聲音傳來:“將軍留步。”
祥將軍又是一咳,這聲音從何而來,竟然讓他都毫無知覺,卻是可怕。
果然祥將軍回頭過來,看到一肩上扛著長鋤的老翁。
看到身披汗衫,肩頭長巾,還扛著長鋤大德老翁,祥將軍精神一晃,同時臉色一變,卻恭敬道:“原來是神農大人,不知道閣下有什麼見教?”
“三千多年了,老夫今日又見將軍。只是不知道將軍以為如何,三千年前聽老夫一言也不止於此吧?”老者用肩上的汗巾擦了一下額頭說道。
祥將軍絲毫沒有因為老者的不敬而生氣,反而賠笑道:“神農大人此言差矣,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做不來神農個大人知道。我想我那二弟也做不得。”祥將軍示意山巔的林無上。
“他跟不跟老夫走,還待老夫親自問過。老夫之道可讓其成就元神,也可以拯救這天下蒼生,他之願老夫可以助他完成。從此天地間將再多一農者,不復老夫一人矣。此天下之幸,萬民之幸,將軍以為他會拒絕?”老者卻是信心十足。
“神農大人之道固然了得,可我兄弟心懷天下,其道包容萬物,神農大人之道,怕是誘惑不動我的兄弟啊。”祥將軍同樣自信滿滿。
“你錯了,將軍你錯了。事實證明你錯了,三千年前,你和老夫說你之道在推翻暴秦統治,就萬民水火,可你做到了嗎?沒有!你看看這片天地之色,處處昏暗無光,將軍之道卻是錯了。”老翁手指所想,盡是天下陰暗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