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兩萬七千金幣的數額為您辦理存款手續了。”
“當然,”紳士說,“趁著天色還早,我得到處走走,畢竟有很多年沒有回到這個城市了。”
“怎麼?”葛瑞森好奇地問,“原來格里埃羅先生是本地人嗎?”
“的確如此,”紳士嘴角閃過一絲苦澀的笑意,“看來,格里埃羅這個姓氏已經被人遺忘了,這也難怪,已經經過了那麼多年的歲月啊。”
“呃……請您原諒我的失禮,”葛瑞森行長一邊道歉,一邊極力在腦海中思索有用的資訊,猛然間靈光一閃,“天哪,原來您就是那位羅賓·格里埃羅先生,本國最古老最尊貴的姓氏的傳人,久仰大名了!”
“過獎了,”紳士淡然地說,“所謂古老和尊貴,只是祖輩們的榮耀,我早已連爵位都沒有了,當初就是混不下去了,才會孤身亡命海外二十年,還談什麼久仰。”
“哪兒的話,您如今獲得成功,衣錦還鄉,這事實比什麼都有說服力,”葛瑞森極力恭維道,希望藉此儘可能消除剛才給對方造成的不良印象,“毫無疑問格里埃羅家族重整聲威再度中興的日子是指日可待了!”
“那就承你美言了。”紳士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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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佛奎恩以自信而沉穩的步調邁出了銀行大門,走向了自己的馬車,之前得到小費的警衛以飛快地速度衝過去為他開門。
回到馬車裡面,奧利佛深吸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開始仔細回想起自己剛才的每一個表現。
“應該沒有任何破綻。”良久,奧利佛睜開眼睛輕聲自言自語。
復仇的第一步,順利邁出了。
馬車並沒有開動,忠實的車伕正在安靜的等候僱主的命令。
“去銅灣大街417號。”奧利佛把頭伸出車窗說。
車伕點點頭,利索地揚起馬鞭,馬車在白楊大道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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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弗雷德是銅灣大街一家雜貨店的老闆。
阿爾弗雷德已經年過七旬,腰腿也不大好,常人到了他這樣的時候,只要不是萬不得已必定會把家業交給子孫打理,自己安心養老了。
阿爾弗雷德有個孝順的女兒和老實的女婿,無論是誰都覺得他完全不需要為自己的養老擔心,然而老頭卻固執地堅持自己打理店裡的一切。
只有阿爾弗雷德的幾個老朋友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阿爾弗雷德祖上是世代侍奉格里埃羅家族的僕人,到了他這一代也不例外,並和祖先們一樣對主家忠心耿耿。然而格里埃羅家族沒落了,自上代格里埃羅勳爵死後,年輕的最後一代傳人羅賓格里埃羅發現家裡早就只剩個空殼難以為繼,便變賣了僅剩的一點家產決定出海碰運氣。
阿爾弗雷德是看著這位羅賓少爺長大的,兩人感情頗深,羅賓臨走時,便沒有賣掉銅灣大街的一處小房產,而是給了阿爾弗雷德讓其開店維持生計。
雖然這毫無疑問是個贈送,但阿爾弗雷德固執地認為自己僅僅只是幫助主家看守房產罷了,必須盡忠職守等待少爺平安歸來的那一天。
一晃二十年過去,羅賓·格里埃羅早已為人們所淡忘,就算難得有人提及,也會被認為一定已經死了。
唯有阿爾弗雷德絕不承認這種說法,每天除了小心打理這雜貨店,便是耐心地坐在街邊等待。
“少爺一定會回來的,因為他是偉大而榮耀的格里埃羅家族最後的子孫!”這是阿爾弗雷德的口頭禪。
第二卷 命運的交匯
第十章 格里埃羅(三)
阿爾弗雷德趴在櫃檯上,上了年紀身體越來越不饒人,這幾天他精神就很不好。
一輛馬車停在雜貨鋪門前,從上面走下一個人,阿爾弗雷德只看到一雙腳走向了自己,那雙腳上穿著黑色的小牛皮長筒靴,看起來很氣派。
“有什麼需要?”阿爾弗雷德無精打采地說,他並沒有抬起頭,“請自己看吧。”
“請問這裡有一位阿爾弗雷德先生嗎?”對方開口了,是個沉穩的男聲。
還有人當著本人的面找人的?阿爾弗雷德詫異地抬起頭,打量著眼前的來客——四十歲左右的紳士,服裝考究,舉止優雅。
而且……面孔很熟悉。
阿爾弗雷德眯起了眼睛,漸漸地開始微微顫抖。天哪!是這張臉,他怎麼忘得了呢?雖然老多了,也黑多了,當年的飛揚兔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穩重深沉。可是他絕對不會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