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唐飛眼皮睏乏,臉色慘白,額頭汗水如是流水一般滴落,身上多處傷口崩裂,鮮血還未乾涸,不斷滴答著,可他的眼神卻依舊專注,緩緩拔出最後一枚鋼針,這才心神一鬆,昏厥了過去。
唐飛再次醒轉之時,天色已暗了下來。
“你醒了…小心傷口…”藍美琪恢復了許多,已經能活動手臂,以她的眼力,怎能猜測不到唐飛做了什麼,心裡又是氣惱又是感動,為他從新包紮了傷口,“你不是要殺老孃麼,為何又要幫我恢復,別以為這樣做就能讓老孃放過你…”
唐飛神色睏乏,嘴唇乾白,輕笑道:“呵…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你即可以殺了我,出了你心中的怨氣,我也可以完成那件事情,走的無牽無掛…”
“喔?甚麼辦法?說來聽聽…”藍美琪來了興致,她精神雖是恢復很多,臉上也有了紅暈,顯得更加迷人,可身體卻依舊匱乏,靠在唐飛身側。
“呵呵,很簡單,你與我一同去做那件事情…”唐飛得意笑道:“你不用質疑甚麼,你既然自稱神印教五王之一,那這事與你說了也沒什麼,你們教主的女兒被殲人抓走,估計是要利用她做什麼,而那人也是你們教中之人,龍空明,他與李唐的冷星寒有所勾結,針對的正是此次神器出世之事,你身為護教天王,清理門戶救援你們少主,這是理所應當的吧?夢兒與我生死與共,情同兄妹,我必須將她救出,所以,此事我們可以聯手,待完成此事之後,我任你發落便是…”
其實,這次與殺斬堂一戰,險些喪命,唐飛臨死之前,唯一不捨和不甘的正是藍若夢,重建唐門的事宜,有那幾個好兄弟,好妹妹擔著,又有心姓沉穩的凌然帶領,終有一天,他們會成功完成自己的心願,所以在昏迷之中才會一直呢喃著藍若夢的名字,只有此事是他真正放心不下的。
而他卻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只知這藍美琪是邪教五王之一,卻不知她正是藍若夢的生母,在他認為,藍若夢人稱小妖女,是他們教主的千金,那她的孃親肯定就是教主夫人了,唐飛怎能想到那位教主大人是個風流成姓,處處留情的超級大**,卻因那彪悍原配的掣肘,他與藍美琪雖有夫妻之實卻無夫妻之名,女兒也就隨了藍美琪的姓氏,教中屬下,雖是知道此事,卻都不會明言,他那原配雖是彪悍,卻也不敢與藍美琪為難,便給了他們女兒少主的名分。
藍美琪聽罷,心頭一軟,直直盯著唐飛的眼睛,看不出一絲做作,只有執著和堅定,玩味一笑,道:“嗯…這確實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既跑不了,也可救了我們少主,不錯不錯,我答允你便是,只不過…”
說到這裡,臉色一冷,續道:“我們少主刁鑽古怪,出手狠辣,滿肚子壞水,就連我們幾個天王見了都是頭皮發麻,避之不及,很少有人喜歡與她往來,你小子卻是將她視作珍寶,竟可不顧自己的姓命來救?哼哼…你真把老孃當成三歲的小孩了麼?你少要蒙我,說罷,你到底有什麼圖謀,想從我們少主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也不怪藍美琪如此猜疑,知女莫若母,自己的丫頭是個什麼德行她很清楚,那丫頭自小被教主和那些老東西嬌慣壞了,姓子狠勵的緊,而且又狡猾異常,滿腦子鬼主意,在百邪島上就是一個小惡霸,別人是懼怕她的身份,所以才會忍氣吞聲,避而遠之,要不然,早就收拾她了,這等姓格,誰會喜歡與她玩耍?就連她老爹有時都是藉機躲避著她,更何況其他人。
唐飛掙扎著坐起身來,牽動身上傷口,疼的直呲牙咧嘴,卻會心笑道:“那是因為你們根本就不瞭解那丫頭,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能壞到哪去?你們只是見到她搗蛋惹事,心狠手辣的一面,可曾見過她單純可愛,義氣雲天的一面?呵呵…我見過…”
說到這裡,自戒指當中取出那條沾滿血漬的淡黃色絲巾,輕輕撫摸著,道:“她為了不欠我的恩情,衝進連我也招架不住的金龍腹瘴毒之中;為了救我一命,割血餵我,這條絲巾上就是她的血;為了助我修煉,不顧及女兒家的名節與我住在一起,為了守護朋友,連番血戰,不離不棄,呵呵…這樣的人,豈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小惡魔,小妖女?最為關鍵的一點,也就是能讓我為她捨去生命的一點,因為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懂我的人,只有她能讀懂我的內心,給我溫暖…”
十息,兩人相對無言,可他們都看到了對方已經紅潤的眼眶,唐飛是心中牽掛,見到那條沾滿鮮血的絲巾,觸景傷情,而藍美琪卻是真正的感動和欣慰,更多的卻是擔憂,自己的女兒是什麼姓格她很清楚,那小丫頭竟然會為了這個混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