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亦樂乎。
“哼,那隻打拳打壞腦袋的大猿猴,他不來跟我搗蛋,更快樂的是我!”可是,似乎有件事不對勁……“怪了,大家都是兩個人一組,你的夥伴呢?”
“嗯……我剛剛告訴他不必待在這裡,可以下去參加活動。”
祝羿樓瞪大眼叫道:“不好吧?這樣不就變成只有你自己一個人留守,既無聊又不安全!”
“……不是有你在嗎?”
黑風大王霎時愣住了。他看著別開臉龐的友人耳根處隱約的一抹微紅,大腦花了好一陣運轉時間,才連線到“因為你來了,所以讓想玩的學弟去參加活動”的話中含意。
但要進一步推測到“希望兩個人獨處,所以事先遣開學弟”,他自認太過妄想,只在腦裡匆匆繞了一圈,便慌忙甩頭去除這個想法。
“說、說的也是啊。”
他隨口打個哈哈,腳下踩的地面突然變得軟綿綿、輕飄飄,心頭甜得恍在夢中。
倒楣了一晚,終於開始有了些許代價。
雖然這裡不是黑暗的樹叢,雖然附近沒有鬼怪出沒,晴川本身的意願卻比什麼都令他高興。
晴川喜歡他的陪伴,晴川喜歡和他兩個人獨處,他黑風大王在百里晴川的心目中到底是與眾不同,是非常非常特別的啊!腦袋瓜一個勁往這方向胡思亂想,祝羿樓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自己搞得無比尷尬,半晌找不出輕鬆的話說。
氣氛靜謐得奇異,他只好兩手抓著望遠鏡長長的鏡筒,四下游移,從目鏡裡窺看那東一撮西一堆的燈火小人兒。
百里晴川端起茶壺,另倒了半杯紅茶,水面飄出一層溫暖的白色霧氣,順著風直吹上祝羿樓的臉龐。他帶著笑伸手接過杯子,瞥眼間,百里晴川的臉色白皙如常,紅暈已然褪去。
“你在看誰?”百里晴川交疊雙腿,手肘擱在椅背上,端著自己的一杯茶,不時輕啜幾口,姿態十分輕鬆。
他的輕鬆自在卻教祝羿樓不大自在。
“呃……是蘇克罕那一組。”
大概是命中註定的冤孽,停下鏡筒,對著的正是他的冤家。他自目鏡前移開,讓百里晴川也能夠看見。
分享同一架望遠鏡,勢必貼得極近,祝羿樓手抓座椅,只等百里晴川揮揮手要他閃遠些便立刻移動。出乎意料,百里晴川竟歪著身子直接靠了過來。他倒抽一口氣,登時動彈不得。
儘管厘米之差終究沒有真正接觸到彼此,但他確信,從第三人的眼中看,晴川等於靠在他的肩頭,兩人近得呼吸可聞,百里晴川的睫毛根根分明,就在他眼下鼻前。
這是……怎麼一回事?晴川向來重視保持距離,平日同居一室,物理上的距離往往還不及教室裡一前一後的座位近,今晚卻一反常態,處處流露親暱之意?他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否該強裝紳士貌,稍稍避開好呢?或者順其自然,甚至藉機更加親近對方?
他很清楚,宿舍大樓雖然點著燈,其實裡頭幾乎沒半個人,但求勇氣夠,做什麼事都可以。可是,萬一會錯意、表錯情怎麼辦?
手上一大杯紅茶咕嚕嚕灌下喉嚨,他渾身發熱,這茶真的燙!
“看樣子氣氛很凝重。”百里晴川看了兩眼,挪動身子,回覆先前的坐姿。
“我也覺得很凝重。可惜只看得到影像,聽不見聲音,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黑風大王語音苦澀,含有雙重的遺憾。
“搞不好跟我們一樣,只顧著說別人的閒話。”
“什麼?”
“沒什麼。”百里晴川一手斜撐後腦,淡淡撇著嘴角。
祝羿樓愕然望著他好一會兒,還是參不透他話中的奧妙,怔怔轉頭回到望遠鏡前。
韓文棋在鏡頭下動著嘴巴,斷斷續續說著話,蘇克罕神情冷漠,久久才回應一兩個字。
“蘇克罕這個笨蛋裝什麼酷!?趁現在把手伸過去會不會啊?拿出男子漢的氣魄,像個男人一樣……唉……唉……”唉,他愈說愈氣餒,自己哪有資格怪旁人沒氣魄?
“晴川,你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讓他們就此幸福快樂在一起?”
“你搞出來的亂子,能那麼便宜就解決?”
“不是我!追根究柢,是你搞出來的。”
“跟可愛學弟接吻的可不是我。”
“啊!那件事我是無辜的,一切都是意外!”
“這世界上沒有意外。”
“……”
糟糕!幾句話接得太快,順勢就說了不該說的話。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