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是很奇怪,自打他又救了她後,這種怕就夾雜了一絲說不出的安心,就好像站在他跟前,所有的壞人都會被他嚇跑似的。
沈封寒擰眉看她一眼,“怎麼沒擦頭髮?”
陸瑤只擦了幾下,她頭髮很長,本就不好擦,裡面的浴巾又很大,她後背還火辣辣的疼,擦了沒幾下手腕又酸了,才不耐煩地將浴巾丟在了一旁,現在被七王爺問起來,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沒事,一會兒就幹了。”
現在才四月份,天氣雖暖和了不少,姑娘家卻一貫的嬌貴,這麼溼著頭髮沒一會兒估計就患了風寒,沈封寒蹙眉看了她一眼,起身站了起來,他前日進宮時,來這裡休息了片刻,室內備的有嶄新的布巾,他拿了一塊,便按到了小丫頭頭上,動手擦了幾下。
陸瑤一臉懵逼,不知道事情怎麼發展到了這一步,她回過神後,動了一下腦袋,“王爺,我自己來就行。”
“別動。”男人也是頭一次幫人擦頭,有些嫌棄她頭髮太溼,眉頭緊蹙著,她一動好不容易抓住的頭髮從掌中溜走了。
“我自己來。”陸瑤有些不安,總覺得讓他幫忙會折壽。
“身上不是有傷?”他聲音雖冷淡,卻好像帶了點同情。
見他堅持,陸瑤沒再拒絕。陸瑤覺得他雖然看著兇,卻是個好人呢,然而她還是不習慣跟他靠太近,他低著頭,呼吸全打在了她耳後,沒一會兒小丫頭白嫩的耳朵便變成了粉紅色,陸瑤站得腿也有些酸,雖然七王爺是在幫她,可是真的好遭罪啊。
她在家時,每次芸香姐姐幫她擦頭髮,她都是趴在床邊,只管伸出個小腦袋即可。有時候,芸香頭髮沒擦好,她就舒坦的睡著了,這才一會兒她就有些難受,乾脆出聲道:“王爺,您乃千金之軀,怎好一直勞煩您,不若喊個小丫頭進來吧。”
“去哪兒給你喊?慈寧宮?你想鬧得人盡皆知?”
一句話成功讓她閉了嘴,小丫頭氣餒不已,對啊,王爺身邊根本沒有丫鬟,陸瑤現在無比的想念芸香,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瞧出她站累了,沈封寒眼底閃過一抹嫌棄,真是嬌氣。
心底雖這麼想,他卻抬了下下巴,淡淡道:“去那兒坐著。”
陸瑤不明所以,沈封寒面不改色道:“站著有些高,不方便擦。”
“哦。”小丫頭乖乖應了一聲,喜滋滋坐了下來,心底卻有些忐忑,她這麼享受一個王爺的服侍,是不是會遭雷劈啊?
陸瑤揉了揉眼睛,不知道為何有些困了。
她坐在座椅上,背對著沈封寒,根本瞧不到他的神情,見他只是默默擦著,沒有說話,陸瑤的身體逐漸放鬆了一下,小腦袋一點一點竟然打起了瞌睡。
沈封寒差點氣笑,伸手扯了一下她的頭髮,陸瑤驚呼了一聲,揉了一下腦袋,扭頭時對上了沈封寒那張常年冰冷的臉,陸瑤瞬間心虛不已,她揉了揉眼睛,小聲道歉,“對不起啊。”
聲音軟軟的,也心虛得不行。
沈封寒將布巾收了起來,淡淡道:“差不多了,出去曬一下就行了。”
陸瑤哦了一聲,又道了聲謝。她搬了個小板凳,聽話地去外面曬了一會兒,小丫頭面板敏感,不一會兒臉頰就曬的紅通通的,好在沒多久頭髮就徹底幹了。見沈封寒走了出來,她眯著眼睛笑了笑。
她眉眼清麗,肌膚如玉,一頭黑髮垂至腰間,寬鬆的衣袍更襯得小腰盈盈不足一握,此刻粲然一笑,活像山間裡走出來的妖精,魅惑而不自知。
沈封寒的心臟漏跳了一拍,站在原地沒有動,對上小丫頭疑惑又清澈的眼神,他才收回目光淡淡道:“既然幹了就進來,我們聊聊。”
陸瑤點點頭,乖乖站了起來,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對他好像太過順從了。
沈封寒:“是薛如珍將你約了出去?明知道她不懷好意,為何還要赴約?”
見她毫無防備之心,沈封寒甚至有些生氣,語氣也有些涼。好像剛剛幫她擦發的人不是他,陸瑤面對這樣的他,無疑是有些忐忑的,手指不自覺揪住了身上的腰帶,低聲回了一句,“不是的,她給我的紙條,署名是你,模仿的是你的字,我還以為是你想見我。”
暗一離的遠,並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沈封寒並不知道此事,聞言微微一怔,心中莫名一動,“我約你你就去?”
“我還以為你要繼續問我夢裡的事。”
沈封寒不置可否,“我若有事找你,自會派蕭煉過去,一個陌生丫頭都敢信,你的警惕性都餵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