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發黴了的氣息。顧幽坐起來,看到自己是在一間陰暗潮溼的小屋裡,沒有窗戶,只有一扇看上去很笨重的木門。
身上依然穿著那套白袍,卻被潮溼的地板擦上了許多難看的汙痕。
“我在哪裡?”
他扶著冰冷的石牆站起來,腦袋依然硬生生地疼。
慢慢走到門邊,一邊用拳頭錘打著厚厚的木門,一邊喊:“你們為什麼抓我?為什麼?”
只喊了幾聲就沒有力氣了,肚子很餓,而且喉嚨乾渴沙啞。他無奈地搖搖頭,靠著門慢慢坐下來。房子裡的空氣似乎都有了重量。
不知道過了多久,木門上傳出幾聲輕響。接著,木門下方開出了一道一尺長寬的小門,一個裝著粗米飯的破碗被一隻手推進來。
顧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趕忙趴下身來喊:“放我出去,為什麼抓我?”
“不知死活!”一個沙啞的聲音後,小門被重重關上了。顧幽那低沉的聲音被重新關在了潮溼狹窄的房間內。
幾天都是這樣,定時有人來送飯,但是除了一句“不知死活”什麼也不說。顧幽只好時時悶坐在牆角,無聊了就拿出黑色的石頭看上一會兒,困了就地睡去。
時間對於他來說已經失去了任何意義,因為在房間內始終昏暗,沒有晝夜的分別。他曾試過用自己的力量打破木門,可是幾次都以筋疲力盡告終。於是,只好渾渾噩噩地活著,任命運主宰。
終於有一天,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了。
那時候,他正蹲在牆角祈禱:“神啊,請拯救我……”
木門緩緩開啟,接著他聽到獄奴的聲音:“神會拯救你?真是笑話。”
顧幽向門外望去,獄奴依然穿著潔淨的長袍。而她的身後,跟著幾個騎士。騎士團長也在其中。
“為什麼抓我?”顧幽有氣無力地說。
獄奴向房間內走了一步,正要說話,卻發覺差點忘了自己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她對身後的騎士下令:“你們先下去吧。”
“獄奴小姐,讓我們留下保護您。”騎士團長說。
保護?顧幽冷冷一笑,就憑他也想保護獄奴?
騎士團長顯然聽到了顧幽的冷笑,他的拳頭握得咯咯直響。但迫於獄奴在這裡,不好發作。獄奴的語氣依然清冷刺骨:“我說了,你們先下去。今天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審問殺害紅袍主教的真兇。
審吧,反正我沒有殺,再怎麼審我也不會承認。顧幽想著,把臉瞥向一邊。
“是,獄奴小姐。”騎士們彎腰鞠躬,然後轉身離開了。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盡頭,腳步聲還在原地迴旋。
獄奴走進房間,隨手合上門。
“你信神教?”她問。
顧幽以為她一開口就會一針見血地問自己是否殺死了那什麼主教,沒想到她卻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顧幽懶懶地回答:“穿白袍的年輕人說,神能拯救我們。”
獄奴點點頭,“那麼,你認識紅袍主教嗎?”
“不認識。”
獄奴安靜下來,盯著顧幽的側臉,說:“你不是殺死主教的兇手。”
終於聽到一句人話。顧幽心想。
“不想聽聽我為什麼這樣判斷?”獄奴又問。
我才不想聽那些和我沒關係的東西,只要你們知道主教不是我殺的就很好了。雖然這樣想,但顧幽卻出於自己的意料之外附和著問了一句:“為什麼?”
“因為我檢查過主教大人的遺體,他是被法師殺死的。用光劍,瞬間洞穿他的心房。”
顧幽仔細回味了一下獄奴的話,依然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他決定放棄瞭解那些深奧的東西,於是聰明地換了個話題:“但是,他們??也就是那些騎士,他們每次見到我就說是我殺了紅袍主教。”
“那不能全怪他們,因為他們若是找不出殺死主教的兇手就會受到處罰。所以,他們走上了極端,認為只要抓到一個人就可以頂替兇手送他上死刑臺。”
這什麼破爛邏輯,而更破爛的是,自己還是這個邏輯的最終受害人。顧幽聽獄奴的意思,彷彿她並不和那些騎士是一起的。他問:“那麼你呢?也會受罰嗎?”
“這不是你該問的。”獄奴冰冷的聲音猶如一盆冷水把顧幽心裡剛升起的熱情澆滅了下去。房間裡重新被死一般的沉靜籠罩。顧幽不願再說話,原以為獄奴的脾氣會比那些騎士好很多,可沒想到她也是一個冰罐子。
過了好一會,顧幽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