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鈴看著蝕燭,喊了一聲,淚水從眼眶裡滑落下來。
蝕燭拉起懸鈴的手,搖搖頭,說:“妹妹,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看到蝕燭手背上那幾點灰褐色的印痕,懸鈴的眼淚更是不可剋制地傾瀉下來。
煉舞尷尬地抓抓腦袋,從顧幽手裡拿過詩集,翻了幾下,說:“不對啊,把前面幾首詩題目的第一個字連起來是‘已而我空神’,根本讀不通嘛。”
第四十七章
“帶我的腦袋回去,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亡魂戰士團長看著神之主教,有些得意地說。
神之主教沒有任何表情,淡淡地說:“沒有到最終完成任務的那一刻,這樣的話還是少說為妙。我勸你,最好不要讓我帶個累贅回去。”
“結果,已經出來了。”亡魂戰士團長的手,指向山谷一側。
全身黑色鎧甲的亡魂戰士連成了兩道黑色的牆,黑牆彼此相隔約三十米,橫在山谷裡,噬血的聲音肆意遊走。兩堵黑牆的中間,七個人影圍靠在了一起。
煉舞罵了一句:“混蛋,他們怎麼會猜到我們還在這裡的?”
“木冶!”顧幽的牙緊緊咬在一起,以至於吐出的兩個字顯得含糊不清。
蝕燭橫抱著懸鈴嬌小的身軀,眼裡滿是擔憂。懸鈴躺在他的懷裡,雙眼緊閉,輕抿著嘴角,安靜得像熟睡中的孩子。
“妹妹,你醒醒,快醒醒,好嗎?不要老像小時候一樣,裝作睡著。我輸了,妹妹,你快醒來啊。”蝕燭輕輕搖晃著懸鈴的身體。
可是,懸鈴依然安靜得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聲。她放在身前的右手,隨著搖晃向下掉去,無力地垂著,輕輕搖晃。
顧幽拿起懸鈴的手,輕輕放回她的肚子上。
蝕燭聲音低沉,嘶啞,“你別碰她。”
“蝕燭……”
“不要說話,更不要碰她!都怪你,你!”蝕燭的眼裡佈滿了血絲。
顧幽的手僵在空中,喉嚨像是被什麼卡住,說不出話。沒錯,都是我,我!
半小時前,懸鈴說她要去山谷一頭的泉眼裡取水,獄奴自告奮勇地奪下懸鈴手裡的兩個桶,說要陪同懸鈴一起去。然後,將桶全塞到了顧幽手裡,說,顧幽也去,負責提桶。
當他們走到山崖下的泉眼旁後,懸鈴熟練地打滿了兩桶水,顧幽說由他把桶提回去。獄奴對顧幽笑笑,說她先把桶提回去,然後把水倒到缸裡後再把桶送回來。而顧幽和懸鈴,就負責在這裡等。
顧幽不理解,為什麼在這裡等獄奴回來還要用上“負責”兩個字。
懸鈴感激卻又帶著些許酸楚地看著獄奴,她明白,獄奴處心積慮,只是為了讓顧幽與自己能有單獨在一起的時間。
獄奴提著桶快步離開了,顧幽的眼神卻一直追著獄奴的背影。懸鈴能看出,顧幽的眼裡,是關切,是不捨。當看到獄奴左手的桶底在岩石地上碰了一下,許多水灑了出來,濺溼獄奴的裙子和鞋,顧幽甚至差點衝過去。
“顧幽,你去吧。”懸鈴冷冷地說。
顧幽看著懸鈴,說:“獄奴讓我們兩個負責在這裡等著。”
“不用了,我一個人在這裡等也行。”懸鈴把臉轉向一邊。沒有說出來的話是:難道,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你真的不明白獄奴和我的心意嗎?
顧幽點了點頭,“懸鈴,那我先去看看獄奴。”
懸鈴鼻尖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她怕自己又對顧幽大吼大叫,所以壓制了好一會兒才冷淡地說:“顧幽,你快點去看看你的獄奴。不要留在這裡,我看著心煩。”
顧幽不知道懸鈴哪裡來的火氣,說話這麼尖酸刻薄。他只是點了點頭,大步向木屋的方向跑去。
跑回了木屋,推開門,迎上了獄奴吃驚的眼神。獄奴看了看門外,卻發現懸鈴沒有回來。她問顧幽:“為什麼你自己跑回來了?”
顧幽看了看外面,說:“你不是說讓我們在那裡等你提桶過去嗎?為什麼你沒有提過去呢?”
山谷裡,迴盪著一聲尖細,卻微弱的喊叫。
“什麼聲音?”聽力很好的殘魂突然站了起來。
而其他人還沒有聽到,看著殘魂,有些不知所措。
“是懸鈴!”殘魂又喊了一聲。
警覺的蝕燭突然臉色煞白,他推開門口的顧幽,向取水的地方衝了過去。一團淡紫色的羽毛在蝕燭的身後凝聚,蝕燭猛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懸鈴喊了一聲,“哥哥。”然後,瘦小的身體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