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所破,我輩身為武人,終日食祿,而不能破賊解憂,豈不愧哉?“
下江南 第74章 失去
第74章 失去
說到這裡安仁義頓了一下,看了一下身旁的田覠,見他臉上無喜無怒,一身青衣並無半份波動,接著說道:“如今田使君領宣州大兵趕到,某已得密報,對岸顧全武已帶武勇都精兵潛離,攻打董昌去了,只剩下萬餘新兵,正是渡江破敵的良機,封侯之時便在此時。”
帳下眾將聽到顧全武潛離得訊息,頓時吃了一驚。自從烏程一戰之後,顧全武的武勇都在淮南眾將心目中便成了頭號大敵。這些日子,兩軍隔江對峙,鎮海軍佈置嚴密,行軍作戰皆符兵法,令人無懈可擊,此時聽說這個訊息,頓時譁然。
這時,一人起身問道“雖然對岸敵勢大減,然浙江畢竟寬廣,若無內應,也無法急渡,想必安將軍還有後招,還請告知。”
呂方坐在一旁,看說話這人身形魁梧,明顯是個武人,可臉龐卻生的清秀的很,三縷長鬚保養得亮可見人,自己毫無印象,想必是田覠的部將,是以未曾見過,此人聽到這等好訊息,並未像旁人一般欣喜若狂,卻立刻詢問後著,倒是個心思細密的人。呂方正思量間,卻聽見安仁義說道自己的名字:“渡河之事,由潤州行軍司馬呂方呂將軍謀劃,呂將軍,你快上來說與大家聽。”
呂方聽了趕緊起身,坐在胡床上的田覠見潤州的行軍司馬竟是個陌生人,顯然並非淮南舊人,暗中也吃了一驚。:《新唐書》百官志裡面說“行軍司馬,掌弼戎政。居則習狩,有役則申戰守之法,器械、糧備、軍籍、賜予皆專焉。”就是說行軍司馬有三方面職權,行軍司馬的三方面職權:平時的軍訓,所謂“居則習狩”;戰爭狀態下決定進攻和防守的法則,所謂“有役則申戰守之法”;此外還主管武器裝備、後勤供給、軍隊名籍等軍事行政工作,所謂“器械、糧備、軍籍、賜予皆專焉”。
總而言之,行軍司馬輔佐元帥處理一切軍務,這就是所謂“掌弼戎政”的含義。簡單的說就是現在解放軍中參謀長加上後勤部長的職權,權力極大,甚至如果幕府中沒有長吏這種上佐,一旦主帥不在,行軍司馬便可接任職權。這等重要位置竟是一個新人,定然有非常之能。
呂方走道上首,先向眾人做了一個團揖,便起身將旁邊的一塊簾布揭開,後面竟是一副十分詳細的江南東道地圖,上面密密麻麻的用紅黑兩色標誌著淮南鎮海兩軍的地圖。呂方隨手揀起一根荊杖,點在地圖上標誌著西陵字樣的區域,開始詳細說明對岸的鎮海軍佈置,以及地形。帳內眾將都是久經戎行的老行伍了,見呂方還未開戰便將浙江兩岸敵軍佈置,潮水起落,河岸土質硬軟,渡口地點樹洞額如此詳細,宛若掌上觀紋,一個個信心大增,待呂方一項項將敵情地貌解釋完畢,轉身看著主帥安仁義停止解說,徵詢是否開始繼續說如何渡河作戰的詳細計劃。
安仁義站起身來,臉上滿是志滿得意之色:“諸位都聽完對岸的情況了,如今錢繆臨敵調兵,實是取死之道,等下回營簡練士卒,明天全營便開始準備,後天白天便開始渡河,大家便退下吧。”
眾人心中起疑,本以為接下來便開始說如何渡河了,可偏生到這裡便止住了,不過軍令如山,便是滿腹懷疑,也紛紛稱諾退下了。營中只留下了安仁義、田覠、呂方、還有方才說話那名名叫康儒的田覠部將。
待眾人離去,田覠笑道:“恭喜安兄弟,竟然得了如此人才,當真是楊王鴻福,江南之地指日便收入囊中。”
安仁義笑道:“若無田兄大兵來援,縱然有此機會,某這一萬孤軍也不敢行此險計。”
田覠搖了搖頭:“話不能這麼說,某統兵來援,定然瞞不過錢繆,說不定他還會從杭州抽調兵力來支援西陵,此時正是春耕時節,民力緊張,某已將大部分士卒分遣屯田了,帶來了不過六千兵而已,某統兵援你是福是禍現在還說不清楚呀!”
“當然是福!”呂方插話道:“說來還要謝田公統兵來援,錢繆果然調兵來援,其中有兩千是僧兵,某有一個細作在對岸,已經收買了其中一個小頭目,某這計謀便是作在他身上。”說到這裡,呂方放低了聲音,走到帳外招進一條漢子,臉上一條刀疤,滿身都是兇悍之氣,正是前些日子派給了空派遣的羅安瓊。他跪下磕了一個頭,便上前細細敘說起來。過了半響,帳中發出一陣暢快笑聲,安仁義笑道:“如此細密的謀劃,錢繆焉得不敗。”
笑聲漸漸停了下來,安仁義揮手讓羅安瓊退下領賞,用一種很奇怪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