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你不投靠過去,再說此刻你那位呂將軍才剛剛上岸,這裡營寨堅固,烽燧也早已點燃,若一時攻取不下,援軍一到,誰勝誰負還是未知,莫要得意的太早了。”
“黃巢秦宗權殺人雖然多,但和呂將軍大大不同,呂將軍殺人結果讓大部分人能更好的活下去,黃巢、秦宗權則是什麼人都殺,讓所有人都沒法活,這等亂世為將者豈有不殺人的道理。至於你說的救兵,你難道沒有聽說過王者不死的道理,天下降下呂將軍這麼一個人來掃平亂世,若是他的事情沒有完成,就不會死的,再說有我這內應居中策應,你當這個寨子還是什麼不落堅城不成。”
兩人正爭辯著,猛然聽到帳外雷鳴般的聲音,再就是慘叫聲、驚呼聲不絕於耳,兩人正驚疑間,猛然帳外衝進一人來,正是先前呂方派到了空身邊的一名護衛,滿臉都是驚喜:“淮南軍到了,正是莫邪都,正在用石炮轟擊營寨。”
了空笑道:“玄寂師兄如何,在下說的不錯吧,呂將軍所行契合天道,自然逢凶化吉。”
玄寂心中惱恨,卻也不再強辯,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從楓林渡口上岸,一條官道沿著波浪形的臺地不斷上升,直到碰到會稽山脈的餘脈,越過一個山脈缺口,便一直通往永興縣城。永興縣位於湖州東北一百五十里,從那裡西可往西陵進取杭州:東可往杭越二州的重要據點,顧全武剛剛在此大破董昌軍的石城山,切斷杭越二州之間的重要交通線蕭紹運河,也可以前往浙江東道的治所越州,直接支援董昌。因為多線作戰,錢繆已經將地方上的兵力抽調幹淨,永興縣城裡只有百餘老弱,也就能救救火,抓抓盜賊而已。而僧兵的後寨位於距離渡口三里多遠的一塊高地上,離鎮海軍的前寨有一里多遠,不遠處便是那處會稽山脈的缺口,官道便從那裡通往永興縣城。營寨背靠山地,居高臨下,扼守官道,地勢十分緊要。
在營寨面前百餘丈遠處,便是莫邪都的牙旗,呂方站在牙旗下,仰視著敵方營寨,前面約四十步遠處,便是炮隊,正忙忙碌碌的將從碼頭上運過來的拆卸開得石炮安裝起來,先裝好了的兩具已經開始向營寨投擲石塊了。
“姑爺。”說話的是呂雄,指揮炮隊的陳五負責節度已經過河的莫邪都,在驛站誘殲了那支鎮海守軍後,還沒有於莫邪都本部會合。於是指揮炮隊之職便由呂雄代理,他還是用以前在七家莊的稱謂稱呼呂方:“船隊只運來了石炮,沒有石彈,石塊大小輕重不均,打不準。”他指著正在投射的石炮,由於石彈輕重不均,沒有辦法透過調整配重來校正落點,飛出去的石彈經常偏的離譜,竟然有連整座營寨都不沾邊的。
正說話間,突然上面的營寨一陣鼓響,只見營門大開,一隊僧兵開出營外,向莫邪都壓了過來。
“看來區區一個虞侯不足以酬功呀,你說該給我們莫邪都內還有什麼位置可以安置了空呢?”呂方心情舒暢,彷彿一桌人打麻將,自己上家是自己的臥底,不住的把自己想要的牌一張張打出來讓自己吃,一條龍十三么的胡的不亦樂乎,怎是一個爽字了得。
呂方正在那裡得意,身前一人走了出來喊道:“將軍,敵軍出營了,是我們左廂四都立功的機會了吧?”
呂方一看,原來那人是龍十二,滿臉憋的通紅,呂方手下那幾個手下,陳五不過是夥長隊正一流的低階軍官,在商隊時手下不過十幾人;王佛兒是流民頭子;範尼僧是給寺廟打工的奸商;呂雄也就是一個豪強的私兵小頭目,而龍十二在濠州時便是宣武鎮派過來的千人裡的中高階軍官了,就算是當時的呂方,在他面前也要陪笑臉。可一夜之間,呂方獻城,天翻地覆,宣武那一千派來當監軍的精兵變成了俘虜,連性命都要看他人的心情了。這番變化頓時把龍十二給打暈了,後來總算運氣不錯,撿了條性命,跟的新主子看樣子也是個有前途的,可袍澤們被分化拆開,老兵被分去當村官,出征時留下了四百人給範尼僧指揮,明眼人都看出來呂方不願讓手下人數和實力最大的降兵集團抱成一團,只給自己留下了四百人,後來又故意提拔羅仁瓊,派他到了空手下,眼看立了大功,回來便要升官的,陳五節度先渡河諸軍,又使計打垮了最堅定的敵軍,眼看呂方手下武將第一人的位置是跑不了了。只有自己被壓在最底下,眼看這立功的機會,再也按耐不住自己,便搶著走出來討令。
呂方笑了笑道:“陳五還沒回來,我手上兵力真正經過白刃廝殺考驗的也就左廂那四百人還有親兵隊了,敵軍居高臨下,若是敗了,背後便是浙江,那可是無路可逃呀?”
“只用這左廂這四百人,多一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