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目中還是很有效力的,一旦雙方相持不下,這些牆頭草就會向呂方提供糧食,兵員,甚至直接出兵參戰,那時候形勢就會對武勇都一方越來越不利了,自己能夠看到這點,呂方一定也能看到這點,這個人用兵一向是先計而後戰,說不定爭取臺、溫、括這幾個由地方勢力控制的州的時節已經出發了,更不要說許多武勇都將吏的家屬都在呂方手中,雖然他們現在已經被集中扣押起來,可是這畢竟也是一個不穩定因素,想到這裡,許再思不由得頭疼欲裂。
看到昔日同僚閉口不言,徐綰得意的笑道:“不出話來了吧,告訴你吧,明州刺史趙引弓早就派使者過來,說呂方早就想滅我們而後快,武勇都和他是唇亡齒寒,只有合力才能殺出一條血路來,他願與我等合兵一處,共取呂方之地,那時他據浙東,我據浙西,相互扶助,以為兄弟之邦。”徐綰越說越是得意,這些年來,他一直都為許再思所壓制著,無論是兵法還是見識都遠遠不及,今日卻能將其辯駁的啞口無言,心中說不出的得意。
許再思一開始還沒說什麼,聽到徐綰說到已經和明州趙引弓聯合,臉色大變,一陣紅一陣白,搶到徐綰面前,劈胸抓住他的衣襟急喝道:“什麼?你竟然和趙引弓那無信之人聯兵?”
為王前驅 第355章 曲折中
第355章 曲折中
徐綰被許再思壓制多年,一下子被對方這般相待,積威之下,一時間竟然呆住了,一旁的親兵見狀立刻撲了上來,將許再思拖到一旁,摁到在地上,響的脆的很是吃了不少,饒是許再思在行伍中打熬了二十餘年的身子,此時也只能咬牙苦挨,動彈不得。
徐綰醒過神來,趕緊呵斥手下放開許再思,對方早已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他來到許再思身旁,只見其已是滿臉青紫,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幸好筋骨沒有什麼大礙,便吩咐手下將其扶起,不服氣冷笑道:“某家也知道那趙引弓的確不是什麼好鳥,只是這年頭,各家都是利合則友,利分則敵,哪有什麼道義可言,眼下呂方想要併吞我們,趙引弓那廝和我們情形相似,有何不能與他聯合的?”
許再思捱了不少狠的,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他心知此時不可急躁,強自壓下心中的怒氣勸說道:“徐家兄弟,你要來當武勇都這個家,也不是不可以,反正當年大夥兒一同從淮南逃到這裡,到今天這個局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只要能對大夥好,誰來當這個家都一樣。只是萬萬不能與那呂方相抗,更不要說與趙引弓這廝聯合。其一、楊行密正有事于田、方二人,呂方可以全力於我,其已經據有兩浙之地,我等孤軍如何能與之相抗,此人能容得陳璋、高奉天這等降將,也能容得了我們,如今只不過我等居於臥榻之旁,實在是不安心罷了,只要表明降伏的態度,必有我們的一份天地。其二、趙引弓在越州血債累累,又出賣過浙東聯軍,將周邊勢力得罪了個遍,我等若與之聯兵,不說別的,軍中那些兩浙降兵和本地豪強第一個便不答應,不用呂方過來打,他們便全投到那邊去了,我們本就是客兵,兵少糧寡,連內部都不穩,那如何能敵得過呂方。如今數千弟兄的身家性命都在你的手上,千萬不能莽撞行事呀!”
許再思這一席話說得言辭懇切,他身為一軍主將,平日裡言出法隨,哪裡像這般苦苦哀求般的解釋,讓一旁的親兵將士也聽得色變,這些徐綰手下親兵平日裡驕狂自負,視兩浙軍隊如犬羊一般,可是方才親眼看到小丘上的苦戰,不過小丘上區區兩百餘鎮海兵,便打得如此費力,更不要說呂方的總兵力遠遠多過己方,再想起昔日看到的鎮海軍舟師龜船的厲害,心裡先怯了三分,不由得將目光一齊向頭領那邊轉過去。
徐綰聽到這裡,臉上陰晴不定,不由得躊躇起來。原來數日前呂方遣使至越州,向許再思徵兵千人進駐衢州,許再思立刻答應了要求,並從自領的左衙中選了千人。可是這些兵卒本就不願離家遠行,又聽聞福建那邊瘴氣嚴重,出征能還者十不存一,軍士們鼓譟了起來,劫持了軍官在城中發動了兵變,將許再思和支援他的軍官扣押了起來,並擁立徐綰為越州刺史、武勇都都知兵馬使。這徐綰本就不同意許再思依附呂方的命令,起事之後順勢召集各縣駐軍,前出至石城山,隔斷運河,並排除使臣前往明州,與趙引弓聯盟,準備與呂方決一死戰。由於許再思所領左衙中許多將吏的家室都在杭州,為防止他們戰時不穩,徐綰便將他們集中扣押起來,並將這些軍隊放在陣前,好監視其舉動,結果還沒開戰便被熟悉武勇都內情的許無忌看出不對來。
徐綰來到許再思身旁,低聲附耳道:“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