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兵,時機已經錯過了,才落得這般結局。”
趙引弓笑道:“罷了,你還是不敢說實話,那呂方三日能下杭州堅城,破錢繆大軍,豈是輕與的,這本事是我遠遠不及的。只是錢繆亡後,浙東諸州精兵皆在杭州,四處空虛,正是用武之時,若某行事得當,也能雄踞浙東,與其並肩而立,哪裡如今日這般須得屈身事人。”說到這裡,趙引弓不由得感嘆起來,臉上滿是悔恨之色。
趙權見狀,想要安慰兩句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卻只見趙引弓將錦榻上方才翻閱的那本書拿了過來,道:“若是我早些看到這本書,哪裡會有這般處境。”
趙權低頭一看,卻是一本《戰國策》。
這趙權世為武人,也就能認識些字,勉強讀讀書信罷了,稍微艱深點的文章,便是不識了,一下子看到眼前厚厚一本書,便覺得一陣頭疼,擺手笑道:“孩兒是個武人,看到筆桿子便頭疼,義父還是繞過末將吧。”
趙引弓冷哼了一聲:“你道是武人便用不著這個嗎?你記得呂方新破錢繆後,許再思向其借兵甲糧秣,攻取越州,後來在越州相持不下,呂方又與舟師運糧秣補給與他,幾次三番相助,你可記得此時?”
趙權點點頭道:“不錯,若非如此,那許再思如何能取下那越州,武勇都雖然彪悍善戰,我等也不差與他。”說到這裡,卻是恨聲不已。
“我出身將門,少時便熟讀兵書,以為兵者詭道也,唯以求利為上。那呂方取下杭州之後,若是我易地而處,一定想方設法將那武勇都吞併,收強兵以為己用,便是吞併不得,也不會支援許再思去攻取越州,畢竟糧秣兵甲也不是白來的,而且武勇都豺狼成性,貪得無厭,錢繆便是前車之鑑,若讓其得了越州,豈不是養了一頭豺狼在身側,你覺得我說的對嗎?”趙引弓轉過身對趙權問道。
“我聽義父說的有理,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是那麼回事?”趙權臉上滿是難色,他本不是善於謀劃之人,趙引弓方才的一番話讓他的腦袋如同漿糊一般,到現在還弄不清楚,只有一種朦朧的感覺,那呂方能夠到今日這番局面,如此做定然有他的一番道理。
“可我讀了這書之後,才知道錯的是我。”趙引弓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自嘲的苦笑:“呂方這般做有三個好處,首先他新得杭州,局勢並不穩定,須得與四周休戰,來整合消化已得的州郡,而其所據有之地,東面是大海,西面是已有的地盤,北邊的蘇州在顧全武手中,若讓其將浙東的錢繆殘餘勢力整合起來,呂方在杭州也坐不穩,於是他便讓許再思渡江進攻越州,顧全武在杭州勢單力薄,也無力入侵,這般一來,他不費一兵一卒,便在杭州度過了最難熬的幾個月。”
為王前驅 第358章 分戰場2
第358章 分戰場2
說到這裡,趙引弓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許再思在越州苦戰,浙東諸州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那邊了,呂方平定杭州之後,便可以偏師出旻嶺關,將四州之地收入囊中,如此一來,浙東大勢已定,我等與那許再思苦戰多日,卻一起落得個階下之臣的下場。”
“不錯!這廝看起來與兵與糧,報了許再思先前助他攻破杭州之德,其實武勇都實際上不過是隻獵犬罷了,最大頭的獵物盡數落入自己的囊中,天下人還不以為非,端得是好打算。”趙權聽趙引弓仔細剖析,明白了其中的奧妙,不由得擊掌讚歎道,說到這裡,他恭維趙引弓道:“不過我以為義父之計也是不錯,畢竟若是併吞了武勇都,再讓他們去攻打越州不是更好,東西抓在自己手裡總比在別人手裡放心吧!”
趙引弓搖頭苦笑道:“這便是第三樁好處了,那武勇都在錢繆麾下算來也有十餘年了,錢繆也想分化瓦解,以為己用,可到了最後還是死在這些‘蔡賊’手中。其原因便是武勇都是一個排他性極強的集團,從軍官到老兵幾乎都是淮西人,光換一兩個頭領沒用,稍一不慎便會引發兵變。呂方若是去吞併此軍,哪裡還有餘暇出兵浙東,只怕這武勇都前腳過了浙江,後腳便倒戈相向,現在呂方還是佔著湖、杭二州,哪有如今這般風光。”
趙權聽趙引弓分析完畢,不由得搖頭嘆道:“聽義父這般說下來,才知道那呂方的厲害,想必那徐綰這次是討不得好去了,那又何必運糧與他白白惹來禍端?”
“正是因為那呂方厲害,我才要運糧與那徐綰!”趙引弓厲聲道,方才還有幾絲笑意的臉上已經爆出青筋:“徐綰能拖得他一日便是一日,我才能抽出手來將水攪渾,兩浙現在無人能與其抗衡,淮南楊行密正也無暇抽身,可天下總有人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