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則不放心老家;如果遣大將出徵,則害怕尾大不掉,功高不賞。所以對他最有利的就是和我方議和,獲得一個比較和平的外部環境,好能夠空出手來整合內部。這個問題我能夠想到,楊行密也肯定能想得到,可他都死了快兩個月了,使臣還是沒有影子呢?”楊行密耐心的將事情原委解釋了一遍給沈麗娘聽,沈麗娘這才明白過來,不由得感嘆道:“唉!楊行密這等人物,死了也不能安心,倒是可憐的很。”
聽了愛妾那番感嘆,呂方也由不得搖頭苦笑,楊行密是如此,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這年頭那些身居高位之人,哪個不是午夜夢迴,背上都會嚇出一身冷汗,只不過自己還沒到那個年紀罷了。
淮南廣陵,吳王府。由於楊行密剛剛去世不到兩月,門前的護衛士卒甲冑外還穿著白麻孝衣,可是大門不遠處街道上早已恢復了往日的熙熙攘攘,小販的叫賣聲,過往人群的談笑聲,遠遠的傳來,彷彿什麼都沒有改變。
“讓開,快讓開!”兩名兵卒呵斥著路人,為身後的高寵叫開通路。馬背上的他臉上滿是愁緒,按說楊渥即位之後,他這個楊行密再世時便極為信重,小心栽培留給兒子的心腹之臣,應該官位扶搖直上,春風得意的。可恰恰相反,楊渥即位之後,並沒有對那些老臣做出什麼動作,就連直言自己並非保家之主的淮南判官周隱,他也沒有動;倒是將一些自己府中的親近臣子和宣州時招募的將佐悉數帶入府中,由於高寵本身的官位權力並不大,他權力的來源是和節度使本身的親密關係,這樣一來,無形之中高寵的地位不升反降了。
“什麼人,竟敢擅闖王府,站住!”隨著一聲厲喝,將高寵從自己世界裡驚醒了過來,他抬起頭來,只見王府門前的守兵已經圍了過來,雪亮的矛尖都快戳到自己的鼻尖了,那兩名自己的開道士卒已經被繳了佩刀,拖到一旁,眼看便要皮鞭侍候了。
“休得無禮,某家乃王府***高寵,快叫你們校尉來!”高寵也懶得和這些大頭兵多言,從腰間取出一面腰牌晃了一下,冷聲道。
圍上來的守兵們對視了一眼,為高寵的氣勢所攝,一個領頭的回身往門內跑去,其餘幾個雖然收回了長矛,可還是將高寵圍在當中,也沒有放開那兩名開道士卒。高寵不由得心頭大怒,他也不和那幾名小卒理論,心底打定了注意,帶回定要給那當值校尉一個好看。
不一會兒,從門內便走過來一名披著兩檔鐵鎧的壯年漢子,走到高寵面前,雙手微微一拱,冷聲道:“末將甲冑在身,請恕不能全禮!”
高寵也懶得多言,從腰間取下腰牌,遞了過去,冷笑道:“不必了,請查驗某家腰牌,本官有要緊事情拜見主公。”
那校尉接過腰牌,從懷中取出一塊樣品比對,高寵也懶得與那校尉多話,暗想待會到徐溫那裡告狀便是,待了半響,那校尉卻還是在比對,高寵不禁有些耐不住性子,正要出言譏諷,卻聽得那校尉道:“高***您是否搞錯了,這腰牌不對!”
“不對?”高寵不由得吃了一驚:“這不可能呀!”
為王前驅 第463章 亂命
第463章 亂命
“沒錯!”那校尉的回答斬釘截鐵:“前天上司傳令下來,更換腰牌,從昨日起,舊的腰牌盡數作廢,你這腰牌已經無用了。”那校尉一邊回答,一邊拿那塊樣品在高寵面前晃了一下,果然上面的圖樣與自己那塊多有不同之處。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事先自己卻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看到那新腰牌,確認並非守門軍士故意為難自己,高寵不由得又驚又疑,他強壓下情緒,拱手道:“今日王府是張將軍還是徐將軍當值,勞煩這位兄弟帶個話,便說是高某在門外相侯。”這吳王府親軍一向是徐溫與張灝二人分領,高寵不願再在門外耽擱時間,便打算直接找個能說話的進府中去,再做計量。
“張將軍、徐將軍?”那校尉臉上的神色變得難看了起來,反手按在刀柄上,喝道:“王府中哪有姓張、姓徐的將軍?你這廝莫不是來耍弄某家的,來人,快將他給我捆起來。”
隨著那校尉的命令聲,四周的軍士們立刻圍了上來,將高寵拖下馬來,高寵雖然奮力抵抗,可又怎麼抵擋的住四五雙手,正扭做一團時,突然一旁傳來一聲怒喝聲:“王府面前打成一團,這成何體統。”
士卒們趕緊放開高寵,那校尉戰戰兢兢的上前解釋道:“稟告徐押衙,這個瘋子自稱是王府***,卻又拿不出腰牌來,還說要見什麼張將軍、徐將軍什麼的……!”那校尉看到來人臉色越發難看,解釋的聲音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