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部分(3 / 4)

小說:天下節度 作者:博搏

褐袍漢子待氣息平息了點,小聲答道:“小人在碼頭酒肆處打探,那邊都在傳聞安潤州突襲東塘的事情,有幾條先前前往廣陵的船都已經回來了,聽說大江已經隔絕交通,有許多人都在商量著準備從升州採石磯那邊渡江呢。”

李彥徽擺了擺手,示意僕人閉嘴,他此刻心煩意亂,安仁義和呂方的關係他是明白的,若呂方一旦起兵相應,自己這個楊行密安插在這裡的釘子只怕第一個要倒黴,一想起呂方那笑吟吟的面容,他就不禁暗自打了個寒戰。正在此時,他突然聽到一旁的僕人怯生生的聲音:“郎君,小人路上還看到了一樁事情,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李彥徽此時心煩意亂,胡亂擺了擺手,道:“你說吧,難道還有什麼倒黴事情不成!”

“郎君可還記得宣州田使君手下那個吳國璋嗎?就是那個極為蠻橫無禮,爪牙都的都頭?”

李彥徽稍一回憶,便想起來自己早先從湖州逃走,寄居宣州時,迎接呂方的宴飲上,言辭間激怒了此人,竟然直接呵斥自己,便點了點頭。那褐袍漢子見李彥徽沒有發怒便小心的說了下去:“小人從碼頭回來時,在城門口看到此人,與他同行的是個和尚,卻是升州雞鳴寺的僧人。”

李彥徽聽了一愣,轉過頭來問道:“你認得那吳國璋不稀奇,可天下僧人何止千萬,你又如何能確定那是升州雞鳴寺的?”

“那雞鳴寺的素湯餅甚是有名,小的有次前往升州時,便去吃過一次,還跑到香積廚去,想要偷看是如何做的,卻被這禿驢發現,狠狠地責打了一番,所以印象甚深,決計錯不了的。”那褐袍漢子說道後面,顯然是想起來被打的舊事,語氣中滿是切齒之恨。“

李彥徽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可曾看到他們去哪裡了?”

“小的跟了一小段,看到他們往呂觀察的府邸那邊去了,不過某不敢跟的太近,怕被他們認出了,惹來麻煩,所以並沒有看到他們進入呂觀察的府中。”說到這裡,那褐袍漢子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看主人的臉色,看到李彥徽此時臉色沉重,可是卻並無惱怒之色,心裡的石頭才算落了地。李彥徽暗自思量,這吳國璋乃是田覠身邊信重之人,來呂方這裡定然是有要事,身邊跟著這個升州雞鳴寺的僧人,莫非是升州那邊出事了。想到這裡,李彥徽猛地站起身來,喝道:“來人,快些替我換上袍服,某有事要去拜見呂觀察。”他雖然還不能確定事情的全貌,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若不能當機立斷,只怕明日的此時,自己的腦袋便已經掛在校場上,以為祭旗之物了。

不一會兒,李彥徽已經身作緋袍玉帶,他取來銅鏡,檢查了片刻,轉身往門外走去,那褐袍漢子正準備跟隨,卻看到李彥徽轉過身來道:“這次你便不要去了,某出門後,你便將我房中細軟收拾好,到城外等候,若明日我還不曾回來,你便獨自逃生去吧,你我主僕一場數十年,那些財物便算是一點情分吧。”說到這裡,饒是以李彥徽平日裡的淡漠無情,雙眼也不禁有點溼潤了,他不欲讓僕人看到自己流淚的模樣,轉身不顧而去。

為王前驅 第318章 狡兔

第318章 狡兔

呂方府邸中,高奉天、陳允、王佛兒、陳璋四人正為是否答允田覠的要求,與田、安二人一同舉兵而爭論,呂方手下的重臣除了在浙東的陳五,湖州的範尼僧,幾乎都在這裡了。說來奇怪的是,王佛兒與陳璋這兩個武人反對出兵,理由是士卒疲憊,新得的浙東諸州局勢不穩,當地豪強都在虛與委蛇,兵力增長太快,而可以基本實力卻有限,如果一旦兵勢不利,只怕局面便不可收拾;反而是高奉天和陳允二人卻力主答應田覠的要求,至少也要派出水軍給田覠,以牽制楊行密的實力,理由是在楊行密眼中,呂方與田、安二人都是一般貨色,救人便是救己,而且一旦田、安覆滅後,呂方便孤立無援,與顧全武所在的蘇州接壤,至少也要在田、安二人被消滅前,佔領蘇州以為屏障,當然如果能夠與楊行密劃江而治那時最好的了。呂方坐在上首,慢慢的撫摸著頷下的短鬚,一連躑躅不定的模樣。

這四人爭得興起,誰也說服不了誰,只得一齊將目光轉向呂方,等待他的決定。這時,外間有軍士稟告,說李彥徽求見。屋內數人都不由得楞住了,這李彥徽自從來了杭州後,除了必要的情況,便極少來到呂方府中,為何今日這節骨眼上卻恰巧趕到,難道他從哪裡聽到了什麼風聲不成?

“請李刺史進來,莫要怠慢了。”呂方吩咐道,待到那侍衛下去了,呂方笑道:“你們可別漏了口風,這廝可是精的跟油缸裡的老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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