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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民稍一觀察梁軍軍勢,搖頭道:“不可,吾輩多為騎士,乃離合之兵,若退至河邊以就本陣,所在狹促,無迴旋之地,乃自致死地!粱賊人數雖眾,但初戰已被我奪氣,且我已據地利,居高臨下,若諸軍聽我安排,不難破之!”
眾人見主將鎮定自若,也漸漸鎮定了下來,李益民見狀,便將屬下騎兵分為兩隊,自己領了一隊下山,剩下一隊則留守山頭。梁軍見吳騎衝下山來,紛紛停住腳步,持矛相待。李益民只是分遣騎士輪流馳騁,左右略其陣,彎弓張矢,梁軍若前擊,吳騎則退,待到坐騎稍累,李益民則退回高地,與山上守騎交換,若梁軍攻山,山下騎則攻其背,如是者數次之後,梁軍不得休息進食,疲敝交加,行動也漸漸遲緩起來。高地上李益民看的清楚,趕忙下令擊鼓搖動,自領已經養精蓄銳依舊的騎兵居高臨下,直撲攻山樑軍主將所在。梁軍本已苦戰多時,精神懈怠,突然遭到猛撲,隊形大亂,粱將大聲呼喊,想要重新掌握部隊,卻被李益民一箭射落馬下,亂馬踩死。攻山樑軍頓時大潰。
與此同時,呂宏凱處戰事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梁軍在易戎殘酷的軍法威逼下,向河岸旁的吳軍發起了瘋狂的攻勢,據有諷刺意味的是,易戎選擇河岸便的狹窄戰場固然使得吳軍無法逃跑,也使得自己無法發揮自己數量上的優勢,繞過陣線攻擊吳軍的側背。面對吳軍的使用的十六尺長槍和火繩槍,梁軍雖然死傷慘重,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數量上的優勢也在漸漸起作用,在擊退三波粱軍攻勢後,最前列的八個吳軍方陣已經少了兩個,其餘六個人數也稀疏了不少,呂宏凱不得不將自己的衛隊和雜役都補充上去才能夠維持住戰線沒有崩潰的。
“該死,我明明已經料敵於先,卻想不到啃不下這塊硬石頭!”當看到己方計程車卒又一次退了下來,易戎不由得怒罵道:“都是一群廢物,不過兩千多敵兵,兩倍於敵的兵力還打不下來!先退者的都頭、指揮使盡數斬了,以儆效尤!”
周圍的將佐也看到了前線戰況慘烈,不少部曲已經死傷超過三成,這種情況下退卻實在不是軍官的責任,但主將性情暴烈,無人敢出言勸諫,惹禍上身,只有一個平日裡十分寵信的押衙,強笑道:“那些傢伙臨陣退卻,著實該死,只是現在還是用人之際,殺之不祥,不如責罰一番,讓他們戴罪立功便是!”
易戎冷哼了一聲,目光掃過下首渾身血跡的部屬,最後還是接受了親信的勸諫:“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拖下去打五十鞭子,重重的!”這次再也沒人敢出口勸阻了,不一會兒,小丘下便傳來一陣鞭打慘叫聲,眾將佐臉上不由得滿是惻然。
剛剛行完刑,易戎,發起最後一***勢,一鼓作氣將這支過河的孤軍消滅,從老營方向猛然傳來一陣隆隆的炮聲,他不由得吃了一驚,問道:“怎麼回事?難道老營那邊出事了?”
此時的梁軍老營已是一片火海,成群結隊的梁兵正惶恐的向營外逃去,火光中,一群騾馬大聲嘶鳴著,四處亂跑,更加劇了混亂。原來呂潤性才派出分遣部隊從上游渡河的同時,也沒有閒著,在重金懸賞之下,終於在下游十餘里的一個隱秘河灣內找到了十餘條被百姓隱藏的小船。吳軍連夜運了千餘人過去,準備到時候夾擊梁軍,可哨探卻發現粱營空虛得很,,守營的不過是些老弱。吳軍領軍將佐當機立斷,發炮轟擊,縱火猛攻。粱營守軍頓時一觸即潰。
河旁,梁軍已是大亂,老營那邊升起的黑煙直升天際,便是在這邊也看的一清二楚,已經苦戰了兩個多時辰的梁軍士卒已經飢疲交加,現在看到老營失守,紛紛丟下武器,四散逃去,饒是督戰將佐揮刀亂砍,也制止不住潰堤般的敗兵,很快,他們自己也被潰兵所吞沒。擊破了圍攻高地的李益民見狀,便命令手下騎士砍下數十株小樹,綁在馬尾處來回馳騁,捲起股股煙塵。其餘騎兵則大聲鼓譟,揮舞旗幟。梁軍敗兵見了,以為吳大軍已至,更是驚惶,自相踐踏,狂奔而去。
梁軍舊營,大火已經被撲滅了,到處都是被燒的焦黑的人和動物的屍體,它們散發出蛋白質被燒焦後的一種特有的臭氣,讓人噁心欲嘔,食慾全消。一群俘虜在吳軍士卒的驅趕下,垂頭喪氣的搬運著屍體。這些命運未卜的人們惶恐的打量著一旁整齊擺放著的銅炮和師兵肩膀上的火繩槍,還有那些已經被分成兩截的長矛,就是使用著這些奇異的武器,吳兵擊退了數倍於己的敵人的進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