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狠辣、精準,決不多餘,決不落空,重重的腿影化為了死亡的屏障,黑氣無論撲向哪裡,總是逃不脫迎面而來的刀輪劍網。
雷鬼滾瓜切菜似的從天上落下,青黑色的汁液漫天噴灑,像是一團團青色的雲霧,在空中連線成片,形似一條長長的飄帶,隨著少年凌空起舞。
大地如飛逼近,嶽風看得清楚,他大喝一聲,收起雙腿,一個跟斗向下翻落,怪力湧出雙腿,兩隻腳深深貫入地面,他的身子向前急衝,眼看就要一頭栽倒“生根。”意念傳向全身,嶽風就像是狂風中的一棵樹木,身子貼地扭曲,忽又挺然躍起。直到這個時候,雷鬼的殘軀才如雨點般落下,豬頭、豹尾、猴身、蝠翼,一眼望去,滿地都是,若干殘軀還沒死盡,還在那兒蠕動、抽搐,閃電蜥撲了上來,大口吞噬殘肢。嶽風得以歇息,連連喘氣。天上倖存的雷鬼魂飛膽喪,望著地上挺立的對手,發出一連串淒厲的哀鳴。
“小子,你怎麼做到的?”陽太昊的聲音有點兒激動。
“做到什麼?”嶽風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嗎?”老不死叫嚷,“你剛才使出了‘天霜秋葉舞’。”
“天霜秋葉舞?什麼東西?”
“霜,肅殺之金,葉,草木之魂,天霜秋葉舞,就是糅合了金切和木生的一種體術,使出來,敵人的鮮血,就像是秋天的紅葉一樣在你的身邊飄零。可惜你雙手不空,要不然,再來幾十只雷鬼,也不夠你殺的。”
“我什麼也沒做啊。”嶽風還是摸不著頭腦,“木生加金切,哪有什麼稀罕,我一開始就會。”
“你懂個屁,金克木,木生加金切,本是相剋之術,融合不當,兩輪的威力都會大大削弱。可你剛才的速度、力度,還有精準的程度,比起普通的木生加金切強了好幾倍,更要命的是你的節奏,那根本就是死亡之舞,能把一丈之內變成死域。”陽太昊說到這兒,急切又問,“還記得那節奏嗎?”
“似乎記得……”嶽風正要回憶,陽太昊忽叫,“當心……”一陣寒風從後撲來,嶽風想也不想,右腿揮出,可是踢到半途,忽覺不妙,金切變成了水意,腳尖向裡一勾,噹的一聲激鳴,踢到了一個堅硬無比的東西。
嶽風心生詫異,回頭看去,古太林身披鎧甲,雙手彈出兩把長刀,刀鋒交叉,並非平滑,而是佈滿了鋸齒,如果砍在身上,能將大塊的皮肉活活撕下。
一口刀發出嗡嗡的顫鳴,剛才,嶽風踢中的正是刀身。要不是他收勢得快,準得一腳踢在刀刃上面。
古太林盯著嶽風,臉上盡是驚訝,嶽風感受到了他的殺氣,只一愣,忽地明白過來。古太林居心險惡,想要趁亂偷襲。
周圍危機四伏,又有同伴內訌,更難受的是,依依被雷鬼所傷,至今昏迷不醒。
“古太林,你要幹嗎?”嶽風一陣狂怒。
“你廢了我堂兄。”古太林狂吼道,“古家跟你勢不兩立。”
噝,噝,可怕的嘶鳴聲從四周響起,數張電網破空飛出,忽地罩向二人。
“水意。”嶽風化身流水,隨著神意的牽引,衝向網羅的間隙,古太林一聲怪叫,鋸齒刀一掄,電網破開一個缺口,甲士沖天而起,看準嶽風的身形,左手刀鋒掄圓,狠狠劈了過去。
嶽風鑽出電網,左腳一掄,嚓,將一頭撲來的妖蜥腦袋劈開,還沒站穩,銳風忽起,嶽風清晰的感覺,鋸齒刀斜斜斬向他的脖子。
當,嶽風一擰身,腳尖以古怪的角度,又一次踢中了刀身,儘管刀連著甲,不會脫手飛走,可是古太林仍然感覺甲身震動,手臂酥麻。他毒念頓起,大吼一聲,右手刀掄起一片刀光,忽向依依的小腿斬下。
嶽風吃了一驚,身子順著鋸齒刀的來勢扭曲,盡力不讓刀鋒碰著依依,鋸齒刀斜斜落下,從他的右腿一掠而過,鋒利的齒尖,帶起一溜飛灑的血珠。
“金切。”嶽風忍痛出腳,向後橫踢,右腿像是鬼魅幻影,穿過了雙刀之間,噹啷一聲,踢中了甲士的小腹。
古太林踉蹌後退,堅硬的甲冑,擋住了腿力的衝擊,每一寸鎧甲都如水波一樣激盪起伏。
嶽風低頭看去,右腿多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儘管不深,可是血流如注。
“小子。”陽太昊叫道,“不能讓他還手,這小子刀法厲害,一還手,不但小狐狸死定了,你也活不了。”
“不讓他還手?”嶽風一呆,“那怎麼辦得到?”
“蠢材,用天霜秋葉舞。”
說話的工夫,古太林斬殺了兩隻妖蜥,他的神形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