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他們張口結舌,眼睜睜望著血狼抽搐彈動,一眨眼的工夫,粗壯的狼頸,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幻蛟將頭一擺,深深鑽入其中,這條可憎可惡的“爬蟲”,如魚得水,在血狼的身體中鑽進鑽出,所過血光迸濺,紅色的元氣嫋嫋四散,不及瀰漫開來,忽又向內收縮,化為一道血紅的氣流,被幻蛟吸入口中。
“天啦!”終於有人明白過來,“蛟龍在吃掉狼啊!”
“沒錯,幻身吃掉幻身?這是真的嗎?我沒看錯吧!”
“不可能,這不可能……”
議論聲中,龐大的狼身,變得支離破碎,狼頭狼爪,失去了輪廓,化為了一團血紅的煙雲。
經過一番吞噬,它的身子漲大大了一倍,粗大的蛟身,在翻騰的紅雲中若隱若現。
“昂!”幻蛟發出一聲長鳴,沖霄決雲,聲貫金石,緊跟著,它盡力一吸,紅雲鑽入口鼻,血狼完全消失,就連一絲痕跡也沒留下。
撲通,一聲悶響,岑越從天上掉了下來,口鼻眼耳,血如泉湧,他掙扎欲起,可是軟弱無力。
嶽風衣袂飄飄,徐徐落地,神采煥發,目光電射,烏黑的長髮,彷彿飄揚的戰旗。
“天火燎原!”岑越揚起符筆,盡力大喝,叫聲響過,筆尖上迸出一串火星。
岑越張口結舌,心中一片冰冷。
嶽風慢慢走來,兩人相距不過一丈,岑越極力挪動身子,拼命想要後退。
擂臺四周,鴉雀無聲,觀眾們彷彿中了夢魘,瞪大眼睛,盯著臺上的二人。
“你要認輸嗎?”嶽風面沉如水,盯著對手。
岑越哆嗦一下,回頭看向臺下,刁散抱著雙手,目光陰鷙。岑越跟他再也熟稔不過,刁散不發一言,岑越也明白他的心思,一股絕望湧上心頭,他已經失去了幻身,如果拂逆了刁散的意願,就算走下擂臺,也是難逃一死。
這困境逼得他快要發瘋,猛可間,他把心一橫,瞪著嶽風,尖聲怪叫:“來呀,爺爺不怕你的妖術,你有種殺了我呀,一定有人給我報仇,你死期不遠了,使妖術的臭爬蟲。”
“好吧!”嶽風微微點頭,“你要下雨,還是跳舞?”
岑越莫名其妙,張口就罵:“我跳你爹!”
“這麼說,你是要下雨咯?”嶽風眼神突然變了,森冷如冰,岑越和他目光一接,渾身哆嗦一下,放入墮入冰窟。
“火、印、神、雨!”嶽風一字一句,驚心動魄,說完之時,他的身影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灼熱無比的拳腳,拳頭所過,空氣激盪扭曲,化為熾熱的漩渦。
數不清的拳腳落在岑越的身上,如狂風,似急雨,遮天蔽日,無所不至。岑越的元氣崩潰,骨骼碎裂,每一拳落下,他都感覺身上似乎多了一個大洞,灼熱的拳勁,讓他的毛髮燃起了大火,呼嘯的拳風,又將翻騰的火焰打滅,他無處可去,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某一個時刻,他甚至於痛恨自己的父母,為什麼要讓自己來到這個世上,承受這樣漫長的痛苦。
“嶽風!”天秀叫聲傳來,聲音裡充滿了慍怒。
嬌呼聲一起,漫天的火雨應聲消失,嶽風袖手站在原地,彷彿從沒動過。
岑越躺在地上,血肉模糊,他已失去了知覺,身下鮮血橫流,竟把擂臺染紅。
周圍一片死寂,觀眾們陷身噩夢,還沒完全甦醒。
嶽風俯下身,抓起岑越,輕輕一丟,落向臺下的刁散。刁散無可退讓,只好伸手接過,任他心硬如鐵,岑越的慘狀,也讓他不忍目睹。
“閒人們!”嶽風頓了一頓,掃視四周,“很抱歉,我還活著!”
死寂如故,嶽風抬起手來,食指向前,指向刁散,兩人目光相接,刁散的眼角微微抽動。
“第二場。”巫方如夢初醒,咳嗽一聲,不情不願地宣佈,“嶽風組勝出。”
嶽風冷冷一笑,走下擂臺,偌大的擂臺空空蕩蕩,白色的磚石上,一攤血水格外醒目。
“嶽風!”裴怒忽地起身,“你剛才,用的什麼神通?”
“剛才?”
“對,摧毀八爪血狼的時候。”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嶽風盯著裴怒,似笑非笑。
“小子,別太狂妄!”裴怒沉默一下,冷冷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幻身,會吞噬對手。”觀眾一片譁然,叫嚷聲此起彼落:“這不可能……幻身吞噬幻身,這是從來沒有的事兒……”
秋風舞遲疑一下,說道:“裴兄,你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