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辰時,還有半個時辰。”
“喂。”古太羽十分不耐,“姓岳的,你有屁快放,磨蹭什麼?”
嶽風抬起頭來,點頭說道:“好吧,我開門見山,這一次來,我想請古大少幫一個忙?”
對面三人聽了這話,對望一眼,就像是聽到最好笑的笑話,嘻嘻哈哈,笑得前仰後合。古太羽竭力忍住笑,說道:“嶽風,你開什麼玩笑,幫忙?呵,我們可是對手,我幹嗎要幫你的忙?”
“太羽,你先讓他說,到底幫什麼忙?要是他活膩了,要我們幫忙超度,那也是一件大好事呀。”萬琪冷嘲熱諷,句句刺心。
古太羽衝她諂媚一笑,連連點頭:“好啊,你要我幫什麼忙?”
“很簡單。”嶽風深吸一口氣,“古大少,麻煩你屈尊枉顧,陪我走一趟忘墟。”
“胡扯。”古太羽變了臉色,厲聲說,“姓岳的小子,我沒空陪你瞎胡鬧。”
“誰跟你胡鬧。”嶽風目透精光,“古太羽,今天這一趟,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笑死人了。”申屠南笑得滿臉開花,“不走,你又怎麼樣?”
“酒龍捲。”嶽風一聲銳喝,幻蛟一竄而出,捲起一股粗大無比的酒龍,搖頭擺尾,以驚人的氣勢,向三人席捲而來。
他突然出手,三人頗感意外,可是人多勢眾,心中並不慌張。申屠南一揚筆,青眼白蝠衝出筆端,那幻獸張開大口,發出一聲銳利的尖叫,神音炮筆直衝出,正中酒龍腰身,激起數丈水花,以“酒龍捲”之強,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透過空洞,可見青光瑩瑩,幻蛟的腰身來回扭動,似乎不堪打擊,極盡痛苦扭曲。
申屠南心中一喜,正想揮筆掃出,酒柱的空洞之中,竄出千百點青光,跳動飛舞,勢如一陣急雨。
幻蝠發出一聲尖嘯,神音炮所過,青光閃閃的龍鱗紛紛化為齏粉,一團團青色的霧氣凌空綻放,就像是一朵朵沖天怒放的碩大青蓮。
“千葉飛鱗”出現了一個空洞,剩餘的飛鱗片刻不停,跳動呼嘯,勁風銳不可當。
申屠南想也不想,駕馭幻蝠衝向空洞,冷不防千百條幻藤從空洞中一竄而出,粗大有力,勢如千百隻怪手,將幻蝠纏在其中。申屠南心中一驚,大喝一聲:“神音炮。”幻蝠張口吐聲,藤網崩潰瓦解。
“蝠斬!”白蝙蝠應聲狂轉起來,身形暴漲數倍,捲起一陣大風,雙翅銳利如刀,攪得幻藤支離破碎。
申屠南破了幻藤,來不及得意,忽聽一個聲音幽幽傳來:“酸木神!”
話音方落,紅黑色的幻酸從破碎的幻藤中湧入,洋洋灑灑,滔滔滾滾,一眨眼的工夫,白蝙蝠捲入了幻酸之中,幻酸侵蝕幻身,騰起噝噝白氣。
白蝙蝠發出淒厲的哀嚎,神音炮接二連三衝開幻酸,可是開了又合,無休無止,申屠南只覺一陣強烈的劇痛,整個身子彷彿掉進了一個火池,四面烈火熊熊,灼痛之中又透出一股酸意。
他忍痛抬頭,吃驚地發現,青眼白蝠包裹在紅黑色的液體之中,正以驚人的速度融化,最先融化的是蝙蝠的翅膀,雙翅受損,“蝠斬”頃刻失效。申屠南心膽俱寒,早把破藤的事情丟到一邊,一心一意駕馭幻蝠逃命,可是失去“蝠斬”的庇護,數不清的幻藤洶湧而上,拖拽、糾纏,堅韌無比,力大無窮,幻酸從中空的藤蔓中湧出,無孔不入,灌入蝙蝠的口鼻眼耳,生出了可怕的威力。
青眼白蝠本是金相的幻身,幻酸正是它的剋星。鍾離鋒的“千幻神劍”尚且抵擋不住酸木神的侵蝕,青眼白蝠更是難以抵擋,一陣淒厲嘶鳴,幻蝠一雙青眼,變成了可怕的空洞,兩隻耳朵消失無蹤,幻酸進入肚中,奪走了幻蝠發聲的能力,無堅不摧的“神音炮”化作了無用的慘叫。
幻身受了重創,真身感同身受,申屠南兩眼發黑,臟腑裡湧出一股熱流,他張開嘴巴,哇地吐出一口熱血,只覺渾身無力,眼前青影一閃,一條幻藤迎面衝來,勢大力沉,正中心口。
申屠南口噴鮮血,一個跟斗栽了下去,下墜途中,掃眼看去,一大團紅雲裹住一團白氣,古太羽的身影流光飛馳,圍繞白氣團團亂轉,一道道勁力有如淡淡的流霜,縱橫交錯,像是一支寒冰凝結的大筆,在虛空之中盡情作書。
“給我報仇……”申屠南想要叫喊,才張嘴,一口血湧了出來,堵住了他的嗓子,狂風自下吹來,刮叫他口鼻窒息。申屠南的心裡滿是不甘和憤怒,他萬萬沒有想到,不久之前,嶽風還是他砧上的魚肉,而今再次交手,不到兩個回合,他就敗得這樣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