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辛凱定有些受寵若驚,恭恭敬敬的點頭應是。
“凱定啊,你跟了本王這麼多年,想來應該瞭解幾分本王的心思吧!”元慎輕舒了口氣,背靠在椅子上說道,“本王一生從不懼怕任何人,卻無比的憎恨著一個人,恨他明明知道他的選擇是錯誤的還一味的堅持下去,恨他帶給我一切使得我無比的崇拜他尊敬他,卻又在不經意間親手毀掉了這一切。”元慎猛然直起身來,盯著辛凱定皮笑肉不笑的繼續說道,“就為了心中這份憎恨,就為了證明他的選擇是錯誤的,拋棄我的決定是錯誤的,我忍耐著,我努力著,整整二十年,二十年啊!為了這,我什麼都能捨棄,什麼都捨棄了,既然他都捨棄了父子情,我何必還眷戀著和他兒子的兄弟情……”有些晃悠的站起身來,在屋中轉圈走動著,手指向上豎起,指著天上言道,“看見了嗎?看見了嗎!你不給我的,我自己用雙手在奪回來,註定屬於我的,誰也奪不去,你就在上面好好的看著吧,用不了幾天,再用不了幾天,整個虛元帝國就是我的,就是我元慎的,而現在,現在我需要做的只是等待,知道嗎……只是等待而已,等待著那個備受你疼愛的兒子死去,等待著那些所謂的忠貞大臣乖乖的向我俯手低頭……哈哈哈……”元慎有些瘋狂的仰頭狂笑著,笑聲卻讓旁邊的辛凱定感覺不出一絲的喜悅,因為那彷佛是一個受傷的野獸痛苦的悲鳴聲,全然不似一個勝利者對即將到來的勝利發出的呼喚。依稀間,辛凱定彷佛觸控到元慎那積壓了二十多年委屈的心,一個因此而扭曲的人格,瞬間,以往總總對元慎的懼怕,對元慎的不滿,都被他拋到九霄雲外,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保護元慎,忠於元慎,哪怕是需要用生命來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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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中,元瑾帝望著元悠然和孟憶谷嘻笑追逐的身影,含笑不語,能在這個決生死的前夕得到這暫時的寧靜和平,讓自己能夠看見自己的女兒如此快樂的一面,亦算是無憾了!元瑾帝想至此,輕嘆了口氣。
誰知卻聽見身側也有嘆息聲,元瑾帝愣了一下,笑著看向那嘆息聲的主人,“蕭姑娘,怎麼在此虛嘆?有何煩心之事不成?”
蕭冉聞言,吃驚的望了元瑾帝一眼,隨即眼簾低垂,恭敬回覆道:“皇上,小女子哪裡有什麼煩心之事……”
元瑾帝看著蕭冉躲避自己眼神的神情,心下暗笑,拉長了聲音“哦”了一下,不過那腔調,那個神情,任誰也明白,元瑾帝根本就沒有相信蕭冉的話,滿是懷疑之意。元瑾帝隨即輕咳了一聲,刻意的強調說著,“對,蕭姑娘是沒有什麼心事的,沒有……”
蕭冉一時間沒有理會到元瑾帝后面補充的話的意思,聽見元瑾帝如此一說,心下又不由得把視線轉移到那殿中追逐嘻戲的身影上,看著孟憶谷寵溺的眼神,看著元悠然那欣喜的笑容,蕭冉心下黯然,不由得又輕嘆了一聲。待嘆息之聲脫口而出,方然醒悟過來,轉目向元瑾帝望去。
卻只見元瑾帝如頑童般的一笑,口中連連道,“朕知道,朕知道,蕭姑娘絕對沒有煩心的事情,剛才不過是想嘆氣而已,呵呵。”
看著元瑾帝那寬容的笑容,是笑非笑的望著自己的眼神,蕭冉不由得心中一酸,淚水幾乎奪眶而出,向那愉快玩耍的兩個人瞄了一眼,咬了咬嘴唇,搖搖頭,想來不對,又慌亂的點點頭,搖頭,點頭,後來甚至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該怎麼樣來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
迷糊之下,也顧不得再掩飾自己,眼睛徑直的盯著孟憶谷和元悠然兩個人。
元瑾帝輕搖了一下因隨著蕭冉而上下左右晃動導致輕微暈迷的腦袋,發覺蕭冉似乎走神,方待輕咳一聲換回蕭冉的主意力,可是一瞄之間卻令元瑾帝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默默的看著屋中的這幾個小兒女,久久不語。
……
“父皇!”元悠然撲向元瑾帝的懷中,咯咯的笑著,“父皇,夢兒好開心,和大哥哥玩,還有父皇在一旁看著,夢兒好開心,好開心……”
元瑾帝看著倚靠在自己懷中的元悠然,愛憐的輕輕試去她額頭上的汗水,“你看你,瘋的滿頭是汗,那還有個公主的模樣!”聲音中有著輕微的責罵意味。
元悠然露出反省的模樣,當偷瞄到元瑾帝此時的神情的時候,元悠然放下心來,撒嬌的說道:“父皇,夢兒不是故意的啦……要怪,要怪也只能怪以前,以前從來沒有人這麼樣的陪夢兒玩過!”
聽著元悠然的話,元瑾帝面上流露不忍的神情,下意識的緊抱了一下元悠然,有多久沒有這樣抱過自己的女兒了?她小的時候總是忙於國事,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