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慎不由得又皺起眉頭,掩下對孟憶谷的厭惡和輕視之情,說道:“本王叫你來,是想詢問一下本王皇兄的病情,到底怎樣……”
孟憶谷聞言頓了一下,盯著元慎看有傾,之後悄聲道:“王爺,既得王爺相問。小的實在不敢有半分隱瞞之意,皇上他……”言畢,孟憶谷臉上流露出悲傷之情,此舉到不是刻意作作,只要心中想到一個月後,這個溫和慈祥的老人就要遠離這塵世的困擾,遠離這塵世中的一切,孟憶谷就壓制不住自己的悲傷神情。
“哦?”元慎看到孟憶谷的神情,心中已經有幾分瞭然,按捺住心頭的驚喜之意,故作凝重的詢問著。知道孟憶谷是紫雲孟家的人後,元慎曾經對他產生了幾分重視之意,不過在得到調查的結果,再加上此番對孟憶谷的印象,使得元慎心中對孟憶谷下了一個草率的決議,認為就算孟憶谷存有幾分本領,但也絕非那種忠厚可靠之人,不過是一個區區的投機小人而已,世襲了紫雲孟家的投機商人的本色,只不過此時想把這個投機做到皇室而已。俗話說的好,做戲要做全套,所以元慎心中雖然厭惡此人,但是臉上卻沒有輕易的流露出來。
“王爺,雖然小的盡心竭力,但是,恐怕皇上也不過熬過本月底,到時……”孟憶谷輕嘆著,整個人臉上流摟著無比的失落之意,介面道,“小的本想借此機會來謀的個一官半職,也算的上是光宗耀祖,也好讓紫雲那些人見識見識我孟憶谷的厲害,只可惜……”孟憶谷咬牙切齒的說著,臉形奇異的扭曲著,故意流露著一股切恨之情,隨即望向元慎的面孔又換上了諂媚之情,“小的到希望以後可以在王爺手下做事,以後王爺有何差遣,小的萬死不辭!”孟憶谷說著另自己噁心的話語,當說至萬死不辭的時候,孟憶谷心中暗自寬慰著自己:沒有關係,誓言不能當真的,再說了,人死一次已經足夠了,象自己這般一人兩世的情景想來已然屬於罕見之列,更何況死上一萬次,嘿嘿,既然不可能實現的事情,那怎麼說也無所謂嘍!
“哦?本月底?”元慎故作驚訝的輕呼道,隨即沉默不語,表面上看是像是為元瑾帝悲傷,實際上不說話,是怕再開口間透露出心中的狂喜之意,至於孟憶谷所說的其他的話,元慎單隻覺得此人俗不可耐,是個典型的阿諛小人之外,除了增加了對其的厭惡情懷以外,其他毫無感覺。人,尤其是象元慎這樣野心勃勃的人真的很奇怪,他本身屬於那種想要打破一切,叛逆一切的人,需要的是無數的阿諛小人,趨炎附勢之人,但是當他要成功或者自認為將要成功之際,會在心底不知不覺的討厭起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不是嘛……
孟憶谷收斂起作作的諂媚的表情,換上正經的神色,“是的,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小的已然盡力了,可惜……”
元慎望著眼前的男子,一時間迷惑了起來,不知道他到底是為元瑾帝壽命將至倍感惋惜,還是因為不能借此一步登天、平步青雲而痛惜不已,想來也是後者居多吧!元慎心中下著結論。臉上閃過一絲厭惡的神情,隨即輕咳掩飾過去,用著及其低沉的聲音問道:“孟醫師,真的不能再……本王,不,不光是本王,整個虛元帝國的子民都希望皇兄能繼續帶領我們,管理帝國啊,唉……天忌英才啊!”
看著元慎聲色俱佳的表演,孟憶谷強壓制住心頭想要鄙視咒罵的心理,靜靜的望著元慎。
感覺到身邊人的寂靜,元慎恍然回過神來,自己竟然對一個小小的醫師如此賣力的做戲,就算把那種刺心的哀慟演的再逼真又能怎麼樣,他也不熟悉朝中的大臣,也不能把自己此番的情景轉述出去,不能感動那些大臣,如此想來,元慎突然間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還要一直站在這裡看這個人的諂媚的嘴臉,實在太為難他堂堂王爺的尊駕,於是草草的說了一句,“還要煩勞孟醫師多多盡心為本王的皇兄治病,還有些政務需要本王去處理,本王不便在此久呆!告辭!”元慎輕輕的一甩衣袖,轉而推門而出。
“哎,哎……王爺,您還沒有說能不能收留小的在您手下辦事,這……王爺……”孟憶谷看著元慎有些躲閃不及的模樣,心中竊笑著仍然不忘繼續做戲的諂媚低喊著,自然不可能得到元慎的任何回應。看著眼前的紅漆門關上,孟憶谷對著門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轉身返回內間。
觸及仍然躺臥在榻上的元瑾帝,孟憶谷露了一個笑臉,往後比劃一下,笑道:“好了,那個傢伙走了,嘿嘿……”
元瑾帝起身倚靠在榻上,微笑著點頭,“嗯,朕在這裡隱約能聽到一些你們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