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正位,笑呵呵的舉杯與眾手下同慶。當望到帶有重傷的下屬時,當回想到戰前還生龍活虎此時卻沉埋土中的部下時,他的眼中也會流露出一絲的哀傷。如果可以換取,他寧願放棄自己都領的位置,來換取眾下屬的平安無事。但是不能,不僅僅是因為他無處可換,更是因為身為冰元宗都領的他要以冰元宗為重,哪怕是拼上自己這條性命也在所不惜!
擁有三級氣元武將實力的六名冰元宗內宗弟子端酒來到乾元近前,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意,“恭喜都領大人建此殊功!”
有句老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乾元心中隱藏著哀傷,但面上依舊保有笑意。端起酒與六人一乾而盡後,乾元站立起身,環視著下方眾旗主與小隊長,“此一戰,不僅僅是在座各位的功勞,更是那些再也無法與我們一同喝酒的兄弟們的功勞。在此,我們敬眾兄弟一杯!”
乾元話落,寬敞的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每個人的臉上,都多多少少的掛上了哀傷。在這一戰中,他們親如兄弟的下屬,並肩作戰的同伴戰死殺場,從今以後再也無法與他們一同歡笑。回憶起逝者的音容笑貌,他們先前的歡笑此時盡皆化作悲痛。
“敬眾兄弟,眾兄弟一路好走!”
殿內眾人哀聲同起,更有不少人流下了感傷的淚水……
悼念追憶完逝去的兄弟,眾人又紛紛開始喝酒,殿內再次響起了熱鬧的喧譁。只不過在這種喧譁聲中,卻隱隱摻雜著一股濃濃的哀傷……
慶功會整整持續了兩個多時辰,從夕陽西下時直到夜深人靜。在即將結束的一刻,乾元又一次站了起身,這次不再是悼念死者,而是為了給生還者定功,
“在戰前,衝之隊的隊長燕衝將上好的五十斤將器材料交予我。這匹將器趕在戰前裝備到了部分修者手中,在戰場上發揮了極為重要的作用,這本身就是大功一件。在與茲都軍的對戰中,衝之隊在燕衝的帶領下以全隊無損一人、僅輕傷三人的代價,累計消滅敵軍十支小隊。因此,燕衝將代表衝之隊,接受我衛都軍的第一功!各位,可有異議?”
十支攻擊小隊組成一個旗,以一旗之兵消滅對方一旗兵,這雖也是功勞,卻沒什麼可表的。但是,燕衝帶領只是一支攻擊小隊!以一支攻擊小隊殲滅十倍於己的一旗兵力,而且還是以零亡三輕傷的代價獲取的這種高倍戰果,可就不單單是砍掉多少顆腦袋那麼簡單了,更重要的在於他們奮戰的精神!殿內眾人,無論是乾元亦或是其他人,誰人能取得如此傲人的戰績?至少,乾元認為自己取不到。
因此,殿內眾人無一人有異議,皆同意以燕衝為代表的衝之隊獲取衛都軍此戰的第一功!
定功,也只是定下功勞而已。至於獎勵,那要上報冰元宗才可以看到。於是,在燕衝客客氣氣的謝過乾元及殿內眾人後,乾元又繼續定起了他人的功勞。
“這第二功,則要定給龐字旗的旗主龐清峰。”在乾元的伸手示意下,身著青袍左袖空蕩的龐清峰來到了他的身旁。乾元捏起龐清峰空蕩蕩的左袖,對下方略有不服的眾人喝道:“龐旗主,以一人之力,先後殺掉敵軍三名旗主,重創一名旗主。最終在氣元不支的情況下,被第四名斷了一臂,所幸性命無礙。如果有誰認為他的戰績較之龐旗主還要豐盛,可以站出來。如果有誰在體內氣元不支的情況下,依舊可以用一臂的代價換取重創同等實力的敵人,也可以站出來。這第二功,我給他!”
在乾元的逼視下,下方眾人微微低下了頭顱。龐清峰的戰績,確是驕人。若無衝之隊以一殲十的瘋狂戰績在前,怕是第一功就該落在龐清峰的肩上了!
“若是沒有異議,這第二功就……”
“都領大人!”
乾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出言打斷,而打斷他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龐清峰本人!
面色慘白的龐清峰靜靜道:“都領大人,這第二功,還是讓給其他人吧!”
“這是為何?”乾元大惑不解。
龐清峰苦笑著拂動起空蕩蕩的左袖,喃喃道:“沒有了左手,我也難以保持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殺二級有餘,殺三級不足。這樣的實力,遠不夠勝任旗主之職。”
乾元似是想要為龐清峰辯解什麼,奈何被龐清峰擺手打斷,“我水華門雖是個小門派,但也傳承三四百年。如今,身為門主的我只想回去好好帶領水華門,讓它延續的更長、更遠、更好。希望都領大人能夠成全!”
大殿內的人不少,但若說是熟悉龐清峰的人,非燕衝莫屬,畢竟他倆是從對立面走到同一條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