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中,有了被外掛汙染的味道……”
安德烈默默無語,正是他們的到來,帶來了外掛。也許,正是白天武不惜一切代價的決心,引來了外掛,潛伏在他身上,進入了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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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夜所說的那樣,外掛開始在私服蔓延開來,沿著一切可見的、或不可見的媒介,用一切物質的、或非物質的手段,迅速擴散。轉眼間,曾經的天堂,變成了地獄。
夜在普隆德拉的王宮前等了很久,終於,一名著裝整齊的侍衛走了出來:“夜先生,德爾瑪斯先生有請。”
走進王宮,夜邊環視著周圍的環境,邊與那個帶自己進來的侍衛聊天。
“你叫什麼名字?”
“關飛。”
“呵呵,在這裡做很久了?”
“恩,自從德爾瑪斯坐鎮這裡以後,我就是他的貼身侍衛了。”
這時,他們來到了一座大門前。在公服,這扇門後面就是國王的正殿,而在私服,門上寫著:“宗主辦公室。”
平靜寧謐的正殿,沒有其他人。和諧的陽光照在光潔的地板上,空氣中瀰漫著鎮定。德爾瑪斯面色安詳地坐在王座上,旁邊侍立著一個瘦削的年輕人。偌大的正殿中,只有他們和夜,再無第四人。
“夜先生,久仰了。”
夜拱拱手:“德爾瑪斯先生,管理私服這麼久了,在下十分敬佩您。能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
德爾瑪斯笑了笑:“您對外掛有何看法?”
“外掛可以在人的體內寄生,侵佔人的靈魂,最終將寄主變為活體兇器。而且,外掛有自己的意識,可以自我複製,再感染其它人。從這種角度上說,可以將其近似地看成一種生化病毒,透過媒介傳播。”
“那麼你認為,什麼是媒介呢?”
“王國的科學家與鍊金術士們也為此爭論了很久,有的說是物質媒介,如泥土、水源、空氣,有的說是非物質媒介,如眼神、對話。”夜謹慎地說道。
德爾瑪斯一笑:“那麼,你認為是什麼呢?”
夜深吸了一口氣:“人心。”
“對,也不全對。”德爾瑪斯平靜地說,“是人心中的慾望。我們每個人都有慾望,所以,沒有人能夠倖免。”
夜一愣:“這,是不是太悲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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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私服的局勢已經全面崩潰,夜再來到王宮時,連士兵都沒了。
一個瘦弱的年輕人走出來,引領夜去往宗主辦公室。
在路上,夜認出了對方:“你就是上次站在宗主後面的那個人吧?”
年輕人點了點頭:“恩。”
“呵呵,你給我的印象很深刻,雖然你上次一言未發。”夜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叫什麼?”
“德里孟克,我是德爾瑪斯的好友和助手。當初就是我們兩個一起開闢了私服,他是巫師,我是鍊金術士。”
“哦,失敬失敬。”
德里孟克的手扶上辦公室的大門,推開。大門發出沉重的響聲。
映入眼簾的一幕徹底震撼了夜。
德爾瑪斯躺在血泊中,胸口插著自己的匕首。
夜轉過頭看著德里孟克。德里孟克面無表情:“昨晚,他最後一個衛士關飛也被外掛侵佔。他殺了關飛之後,自殺了。”他的眼神彷彿望著虛空,看到很久以前的往事,“那時我們共創這個世界,就是為了有一個純淨的、沒有骯髒的空間。現在,夢想失落了。”
“那,以後你怎麼辦?”
德里孟克笑了,卻有兩行淚水從眼眶中滑出:“不有去者,無以謝天下。不有留者,無以圖將來。我要用這身軀,撐起殘餘的夢想——即使這身軀不夠堅強,也唯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夜也笑了:“新的宗主,我支援你。”
火焰逐漸燃起,德爾瑪斯的軀體,帶著他殘餘的夢想,去往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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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門口,夜艱難地同時對抗著八個外掛的使用者。這些人本來夜也不放在眼裡,但有了外掛的支援,他們卻變得異常強悍。夜一邊抵抗,一邊維持著宮門口的火焰之壁,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了正在進行研究的私服新宗主。
那個要用瘦弱的肩膀,挑起這副重擔的年輕人。
三個小時後,宮門猛地開啟,滿頭大汗的德里孟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