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是初軍!
妻子發現了他,忙從初軍的懷抱中退了出來,初軍回過頭,三個人尷尬地站在原地,都像雕塑一樣,不動,也不說話。
半晌,舒然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回來了。”初軍勉強一笑,“來,坐。”
舒然並不坐,只是用疑問和憎恨的眼神看著初軍。初軍避開了他的目光,說道:“抱歉,她已經是我的人了。”
“為什麼?”
“你覺得有必要讓她年紀輕輕地守了活寡,等你十年嗎?”初軍反問道。
舒然咬著牙:“我已經回來了,把她還給我!”
“很抱歉,我不會的。”初軍毫不相讓。
舒然憤怒的表情忽然消失了,他喃喃地問:“所以,你當初要告發我,就是為了她?”
初軍還沒反應過來,舒然已經奪門而出。
當夜,舒然收拾東西,離開了家鄉。
“這裡不是我的家,這裡是地獄!”他走在出村的路上,恨恨地回頭啐了一口,“都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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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到了鄰村,改頭換面,對自己的過去隻字不提,做了一個樸實的鄉民。
“吳桐,這又是上哪去啊?”一個農民親切地問舒然。
舒然——吳桐一笑:“還能去哪,採買種子糧唄!”
“哈,老弟,不是我說,你是真行啊!”農民豎起大拇指,“瞧瞧你種出來的地,那跟別人就是不一樣!雖然你才來沒幾年,但大家都對你交口稱讚呢。”
“呵呵,謬讚了。”吳桐還是沒改掉掉書袋的習慣。
“呵呵,哪天老哥請你喝酒,你也教我兩招。”農民說完又問道,“吳桐老弟,你是不是讀過書啊?聽你說話,跟一般人不大一樣啊。”
吳桐一悚,忙答道:“沒有,沒有,其實就是聽些讀書人說話多了,自己也就這麼說話了。”他悵然一笑,感慨道,“讀書越多,倒越不能保身啊。”
農民也聽不懂他說的話,只是點頭稱是。
就這樣,吳桐以他的新身份,安靜地生活了三年。雖然有人懷疑過他的身份,但都被他掩飾過去了。
三年之後,吳桐也小有積蓄,便娶了一個平凡的農家姑娘為妻,同時棄農從商,做起了糧食生意,有時也兼職倒賣地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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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
“吳老闆,開門開門!”一個聲音急促地在門外響起,同時伴隨著敲門聲。
吳桐已與妻子睡下了,此時又披了大衣起身。妻子埋怨道:“誰啊,這麼晚了還來聒噪!”
吳桐開啟門,原來是個老熟人。他打了個呵欠:“什麼事啊?”
“吳老闆,明天早上有個附近村的商人,要來找你談生意。我怕你不知道,特地來告訴你的。”
“哦,謝謝,進來喝杯酒嗎?”
“不了,大冷天的,我也趕緊回去了。”
“哦,慢走啊,路上小心些。”
吳桐往手裡呵著氣,回至裡屋,又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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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吳桐早早地起身,妻子一疊聲地嘮叨,幫他穿好衣服。
吳桐來到店鋪的會客室,作為中間人的那個老熟人,以及對方的客商,都早已坐好了。
會議並沒有如期開始,因為吳桐和那個客商一見對方的面,都是吃了一驚。那個客商叫道:“舒然!”吳桐卻叫道:“初軍!”
誰也沒想到會這麼尷尬地相遇,中間人驚訝地說:“吳老闆,初先生,你們認識?”
吳桐仔細打量這個多年的敵人——初軍老了,臉上見了皺紋,但並不太多。同時他也胖了,紅光滿面,看來生活很好。吳桐嘆了口氣,心想:“逃不掉的,終究逃不掉啊……天意弄人,我怎麼也想不到他也會經商,更想不到他會來這裡。”
中間人尷尬地發現兩個人都沒有表現出他鄉遇故知的興奮,而是冷眼看著對方,心中已開始轉著念頭,猜這兩個人的關係:“仇人?債主?情敵?……”
最終初軍打破了沉默,他拱了拱手:“舒然兄,哦,現在是吳老闆了,一向可好?倒是沒有想到你來了這裡。”
中間人聽他稱吳桐為“舒然”,又覺得這個人似乎對吳桐諱莫如深的過去很是熟知,心中已藏了很多疑問。此時,舒然拱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