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
最無法釋然的,還是最親密的好友布魯克的離去。
當年,雲淡風輕,那個總是陰沉著臉的少連,與自己一起在教會學校學習。自己識破了他作為“駝鈴”的真實振奮,卻仍嘉許他的做法。
還記得,最終他殺了虐待他的父親,從此無家無室,把一生都獻給了夢黨。只因他相信,方不會負他。
他死心塌地地為方服務,為方聯盟古城和獸人,為方暗殺敵軍高官,為方做種種陰謀勾當。若說軍事方面狂彪建樹最大,則幕後操作就是布魯克居功至偉。
而可悲的是,就是這樣一個忠心耿耿的老將,竟在建國之後,成了元首的眼中釘、肉中刺。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捕入獄,又神秘死去。這些事,令狂彪怎麼也想不通,也令狂彪開始懷疑元首的正確性。
而枯木——狂彪平生第二位知己好友,也在一連串陰謀中倒臺,到普隆德拉做了一個有名無實的官職。這一切,都令狂彪更加憤憤不平。他體內積蓄已久的怨恨與狂性,要爆發了。
“我們的夢黨,已不復存在了。它腐朽了,變質了,再也不能像傑克首領所承諾的那樣,實現我們的夢想。
所謂‘等貴賤,均貧富’,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口號,這一點稍有點大腦的人都不會相信。我並不要求實現‘等貴賤,均貧富’,但至少要讓人民安居樂業吧?現在的夢之國,卻把人民捲入一種歇斯底里的狂熱之中。人民莫名其妙地盲目崇拜元首,甚至於不顧溫飽,不顧一切,唯元首馬首是瞻。這將是一種可怕的混亂。
既然存在已失去了其本來意義,就讓它不復存在吧。
即便用盡我全部心血,即便背上罵名,即便毀滅一切,也必須糾正這個,由我作幫兇而造成的重大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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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之國21年深秋,首屈一指的名將、夢之國軍隊總元帥、軍事大臣狂彪悍然叛亂,先是他所統率的三萬神風軍叛亂,當叛軍攻打夢羅克城時,夢羅克即開城投降。叛亂以夢羅克城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輻射開去,如野火燎原,竟一發不可收。
告急文書如雪片一般發往首都。
“夢羅克城西北村鎮駐軍全部叛亂!”
“月之山駐軍全部叛亂!”
“吉芬南部村鎮全部叛亂!”
“夢羅克東北守軍三百人堅守抗賊,一小時內即遭全殲。夢羅克區域已完全不受我國控制!”
“叛軍進攻斐揚西面關卡,守軍不敵,全部潰退!”
只一個月間,叛軍竟從三萬人迅速壯大到四十萬,相當於王國正規軍數量的三分之一!狂彪的影響力之巨大,可見一斑。康伯雖制訂法律,嚴厲禁止叛變,但叛亂仍然不受控制地繼續蔓延。很快就衝夢羅克區域,呈兩翼箕張之勢,直攻吉芬和斐揚區域。這兩個軍區的總督是狄炎和趙刺,都是康伯的親信。二人形勢危急,搞得康伯也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9月,叛軍進抵斐揚城。斐揚總督趙刺棄城逃跑,守軍無心戰鬥,全部投降。
10月,狂彪驀然掉轉鋒頭,從東南方向殺了個回馬槍,借道獸人森林,直逼吉芬城。因他倍道而行,吉芬總督狄炎完全沒有防備,被狂彪順利攻破吉芬城,總督本人的腦袋被竹竿挑起,掛在城頭最顯眼的位置。
可悲的是,方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得力戰將,竟全部已經被自己殺死或者流放。
“難道,我夢之國,竟就要這樣毀於蕭牆之禍嗎?”方望著掛在牆上的地圖。全國的一半領土都已打上了黑色記號,作為叛亂的標誌。
“元首,狂彪犯上作亂,臣請求出戰,盡臣綿薄之力,擊破叛軍!”康伯半跪在地,鏗鏘有力地說。
方雙目迷茫,沉吟著說:“北方艾爾帕蘭也是兵變不斷,總督一職尚且出缺,那邊是難以抽出兵力來平叛的。羅藝的都城衛戍部隊不可動用,需要留下應變。斐揚、吉芬都已勢單力孤,我能給你派的兵,只有中央的三支主力軍,以及從各地抽調的少量部隊。康伯,狂彪是我朝名將,你有信心取勝嗎?”
“臣自問行軍打仗,運籌帷幄,皆不及狂彪。”
“那你……”
“臣唯有拼力死戰,馬革裹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康伯的眼神很是堅定,“而且臣堅信,正義必勝!”
方在一瞬間被感動了。
“好吧,你去吧。危急時刻,我將親率大軍,為你接應。”
“謝元首。”
目送康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