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昂的臉上……達可將里昂的屍體輕輕放下,就好像懷裡的是一個沉沉睡去的老者。
里昂與達可的接觸如果真要說來就幾個小時而已。達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傷心,也許,是因為里昂的高尚情操和偉大的人格。
將里昂的屍身放好後,達可提著刀來到銳齒雪獅王的跟前。銳齒雪獅王的嘴巴還在不停流出暖暖的鮮血,而它嘴巴的最外沿卻是一層薄薄的冰,它已經沒有力氣去控制冰霧的能量了。
達可站在它的頭顱之前,銳齒雪獅王黯淡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像剛才一樣。達可知道,它還活著。所以達可舉起刀來,那把不知飲過多少野物血液的兇器正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一刀下去,一捧血起。銳齒雪獅王的左前腿被砍了下來。達可的眼睛一片黯然,他直接就閉上眼睛。又一刀下去,又一捧血起。銳齒雪獅王的右前腿被砍了出來。
達可握著拳頭,銳齒雪獅王的聲音遲遲不來讓他心裡異常煩躁。他喘著粗氣,雖然閉著眼睛,但是他還是“看”得見。不過他這個看的視覺範圍居然不如之前那樣寬闊。
這是心結,一層一層互相糾纏的心結,也可以說是達可身體對達可設定的心靈枷鎖。或許,在心靈枷鎖沒有開啟之前,他的眼睛再也不可能恢復視覺。
達可沒有害怕這突如其來的劇變,因為,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人死去對他來說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他模模糊糊地感受到,銳齒雪獅王的臉上居然掛著一副解脫的表情。達可疑惑著,卻發現失血過多的銳齒雪獅王的生命氣息消失了。
死了,人死了,獸也死了。全世界,似乎就只有自己還活著……
第二十二章 哀
入夜了,安詳的落日一絲不苟地遵循天地至理緩緩西下。在尼羅盆地這個四處散發著祥和氣息的部落裡面,家家戶戶開始點起油燈。而瀰漫著淡淡食物香味的空氣彷彿只要深深吸進一口就能使人陶醉。在外面勞作的男女老少遠遠就能看見自家煙囪往外冒著的裊裊炊煙。他們放下勞作工具,相互打著招呼,然後歡快地哼著尼羅的歌謠,慢步向家走去。
溫暖的家,可口的飯菜,還有互相關心愛護的家人。這是多麼讓人幸福的詞語。可是,當迴歸的號角聲響起的時候,也許記憶裡的那張臉就成為了永遠的歷史和傷痛。
所有尼羅部落的人在聽到石門站崗戰士的號角聲之後,不安的情緒迅速在部落裡飛快傳播。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所有的人不約而同的想道,難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幾乎所有的族人都放下端在手裡的餐具,他們皺起眉頭,爭先恐後的向石門那面奔跑。一時間,尼羅部落的祥和與寧靜被打破了。小孩的哭鬧聲,禽畜的撲騰聲,還有人們鬧哄哄的呼喊聲漸漸匯聚在一起,恐慌的情緒無限瀰漫。
最先趕過去的是尼羅部落的酋長和他的太太——洛克夫婦。他們的家距離石門最接近。趕過去的時候,好幾位站崗的尼羅戰士已經大聲呼喚。洛克連忙走上去問道:“索塔,今天望哨的是誰啊?”這個名叫索塔的戰士今年三十歲了,生的虎背熊腰,異常強壯。他的弟弟就是那名剛當了父親的利達。
索塔正忙著喊人過來放下石門,這石門防禦力高是高,就是重了點。見有人問起自己,他便轉過身,誰知是酋長洛克。索塔神色一整,恭敬道:“報告酋長,望哨的是基斯。您怎麼過來了,有事我會馬上叫手足過去報告的,您不用擔心。哦,對了,您孫子達可這一次是隨同出發。理解,我這就叫基斯那小子下來。”
他見洛克點了點頭,轉身朝上面扯著嗓子大喊道:“基斯,快下來。洛克酋長有事找你呢。”
高高的石門頂端忽然露出一個人頭來,那個叫基斯的傢伙倒是蠻年輕的,大約二十三歲。聽說家裡有四個老婆。“給我一分鐘,我馬上下來!”說完,沿著一旁的繩索飛快滑下。
“呵呵,看不出你嗓子這麼大。”妮可走上前微笑道。
索塔搔搔頭,說道:“我們整天上下大喊的,嗓子不大可不行啊。”
妮可又和索塔交談幾句,無非是些家常小話。正說著,基斯小夥子就下來了。小夥子其實蠻帥的,就是黑了一點。他腳一著地,立刻向洛克這邊跑來。
“酋長,是您叫我吧。”基斯小夥子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洛克酋長這個部落領袖呢。
“外面來的是誰啊?”洛克迫不及待地問道。
“天太黑了,我也看不清楚。但為首那人好像是菲利普大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