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罡風吹起,一襲紫衣自罡風的最中心顯現,水晶紫色的發飛揚。
然後,原本風雨中的所有人都看得到:天空中,忽然間繁星點點,亦真亦幻、桃紅色未名花瓣紛紛落落如春雨,有一場飛天婆羅的舞現於人世,絢麗璀燦至完美了一切迷夢。
當即起即逝的輕舞飛揚後,紫衣殞落如天際的流星,花開的聲音卻次遞傳來,屬於春的氣息驅散了一切風雨肆虐。
因著血脈的相連,在那場絕舞之後,比其他人更多的,我看到紫衣墜落凡塵,墜落到那拋擲了魔王意志,遺棄了血誓之劍,更揮霍盡了一切魔力卻依舊立於一切凡塵之上的王者懷中。
我看到紫衣倦然卻也淡然的笑,對擁抱住她的人說‘沒什麼稀奇,你們都這樣做過了’。心裡雖確知紫衣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卻稀奇疑惑的到了頂點——紫衣,絕不可能是一個別人做了什麼她就去做的人,塵凡一切之於她,只是一些可資消譴的片段而已。
既使心動,也要付出代價,何況,要開創一個天地的新紀元——當我為著這句話微笑,當我以為紫衣也會因血液裡終究有屬於桃紅的至愛而心中猶有天下時,我聽到袁天罡嘆息中的呢喃自語:“她是真的,心動了。”
然後,看到季晟真摯深切的微笑,他微笑說:“真好。”[霸氣 書庫 …wWw。QiSuu。cOm]
我沒有問季晟什麼真好,儘管我並不能明瞭那‘真好’的所涵,甚至,我連袁天罡的‘她是真的心動了’也沒能在一時間反應過來,但,對著那樣一雙身影,我卻至少明瞭:
紫衣的絕舞,是為他而起。
* *
第二次,紫衣舞起的時候,我的丈夫正擁我在懷,陪我看著這暮晚的風景,以及,暮晚風景裡那群嬉戲的孩童。
血誓之劍化身為人的當夜,我們現身承福寺,與聖僧瞭然師徒一起集陣結印,將因血誓之劍與魔王意志相合而倍加頑固的詭譎淡化。
這一過程自是盡了我們的全力,卻只是事情最後的一個收尾,較紫衣所做的封印實是微薄到不堪一提;但,身在風暴最中心的人們不曾得睹那場絕舞,反以我們為施恩者。
我們預設了他們的所想,因為我們需要一個機會,一個就近觀測護守那兩個絕對與眾不同的孩子的機會,因為我們知道,不遠的將來,當我們漸漸凋零,終於遠去,這個世界終究還是要憑任了這兩個孩子。
一切都很好,像夢想的一樣的好。
百日後,為那兩個孩子定下向李淵夫婦至爾世人宣告他們未來的名字後,大哥回京復職,袁天罡雲遊四方,留下來的我們,則生活的恬然自在如桃源仙境,一度的,忘懷了紅塵世事。
直到,那一曲長歌響起,刻骨而激狂的超越了一切時空。
復又,得見紫衣飛天的絕舞,映應著那浩浩長歌……
* *
緊緊擁我在懷中,我的丈夫在長歌絕舞之後迷茫脆弱的像是無家可歸的孩童:“為什麼?那樣相配的兩個,卻不能相守?明明,他們彼此都心動了的?”
我不能轉身,因為我的丈夫擁我太緊,因為——我忽然間就有從未有過的怯懦,我不敢面對丈夫的雙眼,我不想去明瞭他那些不曾對我掩飾的種種。
是感動了吧?或者說是憾動了吧?那樣一曲浩浩長歌,那樣一個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王者的傾情!
我的丈夫啊,這血色冰藍而涼冷的魔族,他有著這世上無可匹配的智慧,是魔族的最強者,卻只一心想要好好做個人。
於是,在那些無匹的智慧之外,在那些無比的疏離冷淡之後,他身為人的心思是那般單純到稚拙——他知道愛、想要愛,想要回予所有給他愛的人以愛,可他不知道愛該是什麼樣子,又究竟該要怎麼去愛。
於是,只要感到一絲他人給予的愛,他就會回予十倍的愛——如果,真的有些愛已是他無法回予,或者說確定不能接受,那麼,他將寧可以生命相報……
就像,許多許多年以前,他因愛而幾乎毫無反抗的寂滅在宇文無雙的報復裡,又在重新活過後因愛而選擇將生命交附給宇文無雙裁決……
我記得,那一天的臨行前,他也這樣緊緊的將我擁在懷中,緊的像要將我們的生命彼此相融,可那個時候我是微笑著的,儘管心裡明白那也許就是生死訣別,儘管心裡早就因即來的種種而如火在焚。
因為,那時候,我的丈夫去的是那樣的堅定而義無反顧!
* *
這許多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