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所謂頂級的人類忍者,你們就想收拾了他?”
“王——”宇文化及的面無表情在楊廣的輕聲慢語中崩潰,連身形也不能自抑的顫抖起來:“您,什麼都知道……”
——什麼都知道,還是什麼都知道,永遠瞞不過!
——這是他一自投身於世便尋覓著的獨一無二的王呀!
只是,為什麼,這樣永不可測度到無與倫比的王,竟會對那個冰藍一族的敗類、所謂魔族最強者有那麼多近似於卑微人類的情感?
甚至,竟到不惜為他而拋棄自己的本性,及、他們所有信仰追隨著他的魔族?
“以魔族而言,你已是佼佼者,但對上他……”楊廣嗤笑一聲,隨即向雙目轉為深藍、卻兀自緊緊握拳以圖制控情緒的宇文化及道:“想要魔族在這個世界的絕對制控權是嗎?那你首先要學會的,是去了身上這些人類才有的低等情感,以絕對客觀的存在去確定自己真正要乾的。”
怔了怔,宇文化及顯然絕不曾想過楊廣竟會如斯之例外給予提醒。
目光轉動,漸將瞳孔恢復做屬於人類的黑色,即之、五體伏地,宇文化及一禮後如來時般幽靈遁去。
“王,”蕭妃在宇文化及遁去後問詢:“您提醒了他什麼?”
卻並不要楊廣給予回覆:“我以為,我可以確定王會成全他的。”
楊廣的眸光飄遠,對著那一輪冷月自語:“成全?成全麼?”
譏誚的笑笑,習慣性以掌撫過蕭妃的發,她這樣動人的字眼並不適合他呢:“你的王,不是好人,連人也不是。”
可以為那個人做更多的,而且可以做的簡單痛快。尤其比如遂了那個桃紅女子水輕衣的心,在他們的幫助下去安撫當日被自己遺棄的魔王意志,(奇*書*網…整*理*提*供)使之重歸自己體內。
然後,比現在更理所當然的成為這個天下的主宰。
那時候,以對冰藍的絕對制控力,存留下那些人類;再以漫長的歲月與機心去融會了冰藍與人類,這個天地間最終所現的,便必將是那已死蒼天與其妻遠淵的遺志所在。
而現在,拋擲了冰藍、揮霍了桃紅,將這整個天地盡陷於絕地,卻猶自不肯休罷的將長孫晟、水輕衣、自己手下的冰藍一族和那些無數歲月所集的菁華人物們一一扯進,只為,想來一曲懸崖邊上的絢麗舞蹈。
* *
二十六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目不轉睛、目空一切,楊廣看著天邊那一抹綺豔的殘陽,眼前顯現,卻是長孫晟那一襲紫衣裡種種疏離輕淺。
那個、由魔王意志化身而成的孩子就要出生了。[霸氣 書庫 ·手機電子書…wWw。QiSuu。cOm]
長孫熾、袁天罡、瞭然師徒,這世上最具智慧的四個人類必已匯合長孫晟及他那桃紅的愛人水輕衣。
他們,自然絕不允許這樣帶著無盡囂狂怨與戾的魔王意志橫行於天地。但是,對著這樣一個宇宙亙古超乎一切的靈魂,他們又能做些什麼?
是生命吧,至少是生命吧!哪怕明知不可為,亦必為之。
那個桃紅血液的傳人、那些深深沐浴了桃紅之光的人,他們當然都明瞭:
三百年以前,一則漸漸老去的真實神話裡,那場由一個人為整個族人所行的祭禮——只為這一生中唯一的使命和全部的心願,最溫柔的白族絢麗無方的微笑,任鮮血飛揚、消彌了生命,以最熾烈的方式凝化為萬古的精魂。
那精魂曾盡歸於最後的白族遠淵,使之以絕對的完美感動了蒼天之紫,從而救贖了人類最初時的無知與無辜。
到現在,那精魂因著世代以來對魔與人的召感而隨風萬里散落成塵。
——可是,那畢竟是桃紅的精魂,那畢竟是以守護人世、兼愛天下為唯一使命和全部意義的存在體。
所以,倘有一天,往昔的生命祭禮再次莊嚴而摯烈的上演,當是有絕對可能,那些精魂會被再聚起。
或者,就有了極大可能,這無尚更無傷的愛之力量就淡去了那魔王意志裡無盡的戾與怨……
“會麼?是這樣麼?一定,是這樣吧。”
* *
喃喃中,楊廣以為自己只是在推演著一個精彩故事的種種片段,卻終於還是在心口被熾烈灼燒般的痛裡無法再繼續那一貫遊戲時的興味,又哪怕僅是維持一份旁觀者的淡然。
眼睛忽然有些模糊,以為是對著那殘陽太久,卻在閉眼的同一刻驚覺,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