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水溶聽不真切:“你說什麼?”

“沒有什麼,我好象聽到那邊也有聲音,”鍾英沒想到自己低語出聲,並且被主子聽到。急切間忙指一事,沒想到被他歪打正著,那一側果傳出兩個男子的聲音,水溶因地形有利,一瞥即認出是誰:“鍾英,好耳力!是神武將軍家的公子陳也俊和衛老將軍的獨子衛若蘭。”

因水溶和二人年齡相仿,幼時也曾在一起玩兒樂,便舍了王子滕這邊:“我去聽聽他們說什麼悄悄話,——這邊兒你盯著,不盯也沒有關係,王子滕老奸巨滑,決不會露一點兒口風。”說完靜悄悄掩了過去。

鍾英見主子忽起玩心,倒笑了。

水溶本待嚇他們一跳,掩近卻聽二人略顯惆悵的聲音:“衛兄,世間事果然都不能十全其美,我以為寶二爺和他的表妹是神仙眷屬,誰知如今一個半瘋半痴,一個卻忍淚嫁作他人婦,你說這上天是不是太殘酷了些?”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事,又說旦夕之間便有變故,誰又能猜透誰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呢?”長相俊美的衛若蘭搖搖頭:“比如你我,如今好好的站在這裡,以後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站在一起暢談心事。”

個兒高一點的陳也俊大驚:“衛兄,何出此言?”

“沒事,兩個月後我要從軍了。”衛若蘭低下頭:“大丈夫誰不想建功立業?我父親以舉賢不避親之名向皇上保舉了我做西路大元帥的先行官——,機會是難得的,但為此就得付出代價,一個不慎,就會馬革裹屍還,那還是好的,怕只怕縱死殺場,連屍骨也不能倖存。”

陳也俊哀嘆一聲,卻又輕笑:“那也比寶二爺如今纏綿病榻,受那相思煎熬的好——,聽說當時他看著那花轎離了他的眼前,登時就暈了過去,我也聽說那林姑娘曾以死相拒,後來是她老家來了一個什麼人,拿出當年林夫人臨死前的遺言,林姑娘才認了命——,可惜一個如花似玉、滿腹才情的女子,如今就要象花一樣凋謝在這花團錦簇的北靜王府中了。”

“也不能這樣說,北王爺的相貌人品只有比寶二爺好,若那林姑娘能想得開,也不失為一段佳話。”衛若蘭靠著竹子,悠悠說道。

“或許吧,我也祈求這世上的事都能盡如人心,”陳也俊笑回。

一時間水溶再也沒有開玩笑的心,他靜靜看著從旁邊轉過來的鐘英:“鍾英,我分明聽到那元妃說,賈寶玉和他的姨家表姐兩情相悅,已由兩家老人定了百年之好,如今這是怎麼說?”

鍾英一愣:“陳公子和衛公子只怕也是道聽途說,不作準的。”

然後呢?從昨日的回思中水溶又回首看了一眼曉雲軒的匾額:縱你真的如神仙般,本王也難以和你比翼雙飛了。

曉雲軒中黛玉坐在妝臺前:“我的臉色很差吧?”

“還好,只是眼皮兒有些腫,臉也蒼白了些。”雪雁貓著腰舉著銀盆,紫鵑為黛玉挽袖子,小紅和五兒一個拿著手巾一個端著豬油胰皂。

黛玉伸手掬水,水中露出一張姍姍毓秀的面容:依舊如楊柳含煙,依舊如青山含黛,只是那烏靈如夢的秋水明眸,卻如隔了霧,內中蘊含的都是無奈和悽然。

黛玉心一顫,有淚水滑落盆中,那美人的臉便被水痕干擾,一圈圈蕩著璉琦。正在此時,房門外傳出一個女子低柔的聲音:“你們怎麼不進去服侍王妃,盡在外面站著做什麼?”

很快又傳來小宮女恭謹的回話:“回雲承御——,王妃說沒事做,現時不要我們扶侍。”

雲承御?黛玉覺得名字有些熟,忽想起曾聽安平郡主說過幾次:這就是那個和自己屬相犯衝的女子了……

意外中的意外

和自己屬相犯衝——?

那曉雲軒何不另換一個掌宮承御?

當這個念頭縈繞在黛玉心際時,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女子靜默無聲的行了進來:

說她靜默無聲,是因為她並沒有告進,也沒有依禮著人通傳——,做為昨日大喜之日未曾露面的女官,不管她原來的臉面有多大,舊時有什麼規矩,在初見此間新主子時,她至少應該找一個丫頭通稟一聲。當然也許她以為在門口那一聲就是知會自己,可黛玉還是感覺不舒服,畢竟她不是自己的貼身丫頭。

但黛玉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將身子輕倚住妝臺,微微抬目看著她——,只一眼黛玉心中便有異樣閃過:為什麼她會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

那眼光不是不恭謹,而是恭謹中摻雜著另一種情緒,說不上是什麼,但仔細推敲的話會覺出那是一種不易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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