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俊美男子,方才還聽他在說話,只是一刻間,卻又靜默的可怕。
或許是再一回,醉了吧。
人想醉的時候,才會沉醉。
喝了這麼多,或許可以說服自己,酒醉沉睡了……。即便是在無人看到的時候,也絕不會透『露』自己的一分心軟,他面前這個鐵石心腸的主子,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遇到任何一個關卡,秦昊堯都會過去的,王鐳早已斷定,明日太陽出來,秦昊堯又會恢復成往日沉靜模樣,絕不會有半分異樣,讓人抓做把柄。
那個秘密,一輩子都是他跟崇寧郡主心裡的結,沒有人,願意去解開。
酒不醉人人自醉。
或許唯獨這般心腸鐵硬的人,才能做成大事。
拋棄自己的女人,是不值得秦王回頭,不值得他出手挽留的,情斷了,就斷了,哪裡拼補連線的起來?!
他收拾了滿地狼籍,吹熄桌上燭火,才靜靜退了出去,將書房的門從外關上。
夜,從未如此濃重過。
壓的人心頭,都痛了,彷彿眼前的光,一刻間被抹殺乾淨,看到的,唯有黑『色』。
同樣燈火通明的地方,是雍安殿,夜『色』籠罩著皇宮,周煌從宮女手邊接過一盅乾貝熱粥,送到天子的手邊。
周煌將盅蓋開啟,為天子輕輕攪動熱粥,壓低嗓音說了句。
“秦王今日去郡主宮中,不知為了何事而爭吵一番,秦王似乎還要威脅郡主離開,但郡主抵死不從。”
天子招招手,將乾杯熱粥端在手中,舀了一口,微微頓了頓,朝著周煌發問一句:“依你看,他是動了真情了?”
“奴才不敢妄加言論,秦王心,深不可測。”周煌笑著低頭,將眸光定在一處,神『色』平靜,似有斟酌。“秦王向來霸道,如今怒火中燒,也是難免的,若說感情……還真不好說。”
“朕比你瞭解他,這回也不是別的東西,崇寧跟在他身邊一年出頭,他若是沒有半點反應,才是做作。”
天子細細品味著熱粥的滋味,喝了幾口,才放下粥碗,對著周煌說道。
“那皇上就縱容秦王一回了?”
“你把訊息壓下去,免得鬧得沸沸揚揚,他是知道分寸的,絕不會有第二回。”天子沉著臉,丟下這一句,隨即站起身來,周煌急忙跟在他的身後,走出殿堂。
在冊封之前,天子也有自己的顧慮,這件事越平靜越好,崇寧曾是秦王的女人這一個事實,朝廷百官不曾淡忘,此刻,不宜鬧出任何風波,免得冊封之日有任何差池。
天子負手而立,在長廊口微微頓足,驀地陰暗的眼中不悅翻滾,他冷著臉,越走越快。
他樂見這般的情勢,崇寧就在宮中,就在秦昊堯最熟悉最清楚的一處,但即便他每回都能來遇到崇寧,往日也絕非是可以交心的身份。即便距離很近,但只能遙遙看著想著,卻……再也不得。
秦王,絕不會一直一帆風順,心想事成。
冊封之後,在他們之間築起的,便是比萬里長城還要堅固的隔閡。
……
“傷口會盡快痊癒吧,冊封之日在即,若是還不好,讓皇上見著了就該發通火了。”瓊音在晌午時分,取來傷『藥』,雪兒幫著將穆槿寧的衣領解開,過了一夜,傷口雖小,但還不到讓人忽略的地步。
皇上想必早已得知秦昊堯到淑寧宮來的事了,卻不曾雷霆大怒,想必是不想將此事鬧大,她清楚即便到了今日,文武百官對她的非議從未停止,更別提一大半都跟秦王關係匪淺,她自當不指望有人為她說話,想必,若不是天子以權威壓著,她早已是眾矢之的。
這一回逃過去了,皇上卻不見得能夠縱容秦王三番五次跟她糾纏,這其中如何拿捏把握,便是她該顧慮的。
“別擔心,領子是高的,該可以遮擋。實在不行,就掛一串珍珠。”穆槿寧神『色』平靜,淡淡睇著眼前的兩個丫頭,說的話語,卻微微有些低啞。
想來,是一整夜哭泣之後的壞結果。
即便略施薄粉,她紅腫的眼眶,還是一眼就看得出異樣。兩個丫頭聽了,心中苦澀沉重,也不敢再開口。
欺騙本王你根本就不在意,但欺騙他,是犯下欺君之罪,重則死罪,你也毫不在乎?!
她走向宮外,耳邊依舊傳來秦昊堯的憤怒,他就是用這般低沉張狂的聲音,在昨夜,一遍遍地『逼』迫她,『逼』迫她近乎崩潰瘋狂。
她比任何人清楚,她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