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口的尚君珏。
“君珏啊,進來,來來。”聖尊招手道。
尚君珏緩步走進殿內,在聖尊面前恭敬地跪坐下來,一張英俊白皙的臉盤上帶著淡淡的哀愁。
聖尊看了看他,垂下眼隨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一時之間,大殿上靜寂無聲。
“師尊,您心痛嗎?”好一會兒,尚君珏悠悠的開口道。
聖尊用茶杯蓋輕輕的撥弄著杯中的茶葉,雲淡風輕道:“你說的是什麼事啊?”
“六院皆是您一手栽培養育多年的弟子,現在為了區區聖尊之位就手足相殘,您不會心痛嗎?”
“區區?”聖尊抬手拍了拍自己坐下軟榻的扶手,“這個位置可不是什麼區區之位啊。”
“對於君珏來說就是,君珏從不稀罕什麼聖尊之位,君珏投身聖方儒門就是為了能實現心中理想,造福天下百姓。”尚君珏的聲音有些激動。
“師尊,您還記得我繼承天璧院之位那日您對我說過的話嗎?”
“那日,也是在這間屋子裡,您當時對我說,‘君珏啊,你腳下的路才剛剛展開,向著你心中的理想去努力吧,師尊會在這裡看著你的’。”
“君珏時刻把師尊的教導銘記在心,時刻不敢鬆懈……”
=奇=“師尊,這樣可以嗎,我們日日教導世人仁義禮智信孝,可是我們自己的做法呢,不擇手段,手足相殘,親情淪喪,喪心病狂,泯滅人性——……”
=書=“這是為人師表該做的事情嗎——”尚君珏的聲音都顫抖了,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網=聖尊把手中的茶杯輕輕放到了茶案上,仔細的蓋好了蓋子,圓潤的指肚沿著茶杯的外延輕輕的滑動。
“君珏啊,你師尊我當年也是踏著其他五人的屍體才坐上這個位置的。”
“你師尊我當年也是喪心病狂泯滅人性不擇手段才取得今天的地位的。”
尚君珏雙肩顫抖緩緩的閉上雙眼,一躬到底,匍匐在這個至高無上的男人的腳下。
“君珏啊,聖方儒門不只是教化世人的地方,聖方儒門也早已不是最初那個教導世人識字唸書的學堂了,聖方儒門已經是這個天下的縮影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悲歡離合就不停地在聖方儒門裡往復上演著,父子相殘,手足相殘,同胞同宗相殘……,太多了。”
“不是隻有你會心痛啊,君珏,人都是有心的。”
“為什麼不能改變,為什麼不能改變這種做法不再讓悲劇上演呢?”
“改變?聖方儒門幾萬年的歷史中不只有一個人想要變革,曾有無數的人質疑這種做法,也曾有無數的人進行過變革,但是最終都以失敗告終,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
“因為人性啊,君珏。人啊,其實是比妖族魔族或者其他任何種族都要可怕的多的,因為人類很渺小,人類很脆弱,所以為了生存為了自己的慾望,人可以變成比最邪惡的邪魔還要可怕的東西。”
“君珏啊,人的慾望是可怕的,你心中同樣有慾望不是嗎,你那希望世間和平人人安居樂業的理想不是一種慾望嗎?”
“難道我的願望不好嗎?”尚君珏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