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宇奇道:“給你甚麼?”
女子道:“那書……書……高布寫……的書,我看到。”
剛才短短的“給我”兩個字,她說得字正腔圓,但一說到較長的句子,她立刻變得結結巴巴,像初學英語的人在運用英語。
凌渡宇心中一震,除非當她的指尖碰到隔了一層衣物的記事冊時,“看”到了內中的東西,否則她是不應如此地說。
他沉聲道:“你在那裡看到?”
她急促地道:“在………在你衣服內。”
凌渡宇腦際轟然一震,他的估計沒有錯,這美女的手不但能放出剋制別人神經的能量,還有隔物閱讀的能力。
他道:“我為何要給你?”
女子嘆息一聲,整個人向後挨來,坐進他的懷裡,豐滿和彈性的背臀,緊貼著凌渡宇的胸前小骯大腿,軟肉溫香,但凌渡宇卻無福消受,偏又不敢放開對方雙手,一時變成極親熱的“兩人世界”。
女子頭往後仰,烏黑的秀髮輕拂他俯下的臉龐,櫻唇湊往他耳旁,出奇地溫柔道:“假設……我……假設發出『時空流能』,無……無論你如何……強壯,必然當場……死亡,死亡!”
凌渡宇大感頭痛,就像抱著了個計時炸彈,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的厄運。他冷靜地分析,她可能只是虛言恫嚇,因為假設她身體任何一部分也可發射那甚麼『時空流能』,他早已躺在地上昏死或真死,但當然,她也可能是憐惜他,或因其他原因,才和他打個商量。
外表看去,兩人既在外表上旗鼓相當,態度也說不盡的郎情妾意,但其實內裡鉤心鬥角,危機懸於一發之上。
凌渡宇壓下內心的恐懼,淡淡道:“我和你非親非故,剛才你還兇狠地攻擊我,現在為何又要與我商量,而不乾脆發出那甚麼流能,將我擊倒,那時你不是可為所欲為嗎?”他故意將話說長,藉機籌謀反擊之道。
女子在他懷裡擠了一下,幽幽道:“你……你不是我的……敵人,若我用身體……發……發放流能,連……我也不能控制……你……你只有死……求你相信。”她的英語每說一次,便流利了少許,使人感到她是初次將這語文運用在實際的應對上,而且進步神速。
嗅著她秀髮傳來的淡淡幽香,凌渡宇心中填滿的卻是驚濤駭浪,日下他只有速下決定:冒險推開她、還是從她所言。
一時間兩人都默不作聲。
靜默中劍拔弩張,親密的擁抱裡藏著的是生與死的抉擇。
凌渡宇心中一動,抬頭往花園的入口處望去。
叄名頭戴小圓帽、留著蓋至胸前長鬍、身穿黑袍的猶太教士,正步入通往猶太廟的碎石路上。這本是個非常平常的景象,但他懷中的女子驀地全身一震,柔軟的玉體剎那間轉為僵硬。
那叄名猶太教士也像感應到甚麼似的,同他們隱蔽的草叢望過來,六隻眼,就像六道電光,使人知道絕不好惹。
女子在他懷裡猛彈而起,一掙已離開了凌渡宇,當然凌渡宇亦是巴不得這計時炸彈離開懷抱。
那叄名教士手探入袍裡,抽出來的是叄支大口徑裝上滅音器的手槍,同一時間凌渡宇眼角捕捉到美女迅速往另一端逃去的背影。
凌渡宇反應何等快捷,倒地一滾,退往一棵大樹之後,子彈呼嘯,擊中他剛才藏身的草叢,一時間枝葉碎飛。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凌渡宇飛身躍過另一道草叢,再滾落草地上,來到另一棵樹後。
子彈雨點般追來。
凌渡宇一閃再閃,疾飆至猶太廟的後側,立時全速往廟後奔去,在長滿攀爬植物的高牆處,發現了一道敞開了的小鐵門,那女子破開了鎖,先他一步離開了。
他衝出後門,切過公路,往對正後門一道斜坡奔下去,轉左走了百來碼後,才轉入店房林立,人來人往的大道。
才鬆了一口氣。
“咿唉!”
一輛賓士大房車在他面前停下,車內坐了幾名大漢。
凌渡宇的神經立時繃緊。
獨坐車後的大漠探頭出來叫道:“凌先生!別來可好?”
凌渡宇緊拉的神經再次放鬆,嘆道:“見到你真好,尊柏申爵士。”一拉車門,老實不客氣生了進去,道:“快走!”
賓士車風馳電掣往前開出。
坐前座的正是那兩名保鑣。
凌渡宇敲敲車身,道:“希望這是防彈的。”第五章—曙光再現
在耶路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