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闍赤的身體,呂布本來心懷不滿,但是給混天帳一壓,頓時心裡清楚,若是自己稍有異樣,只怕就會被禁錮起來永世不得超生。
不敢再繼續鼓催功力,呂布老老實實的站起身來。看著自己的雙手,心中把一切恩寵榮辱全部忘了,只呆呆的感受著,千年之後終於有了肉身的奇妙感覺。一雙肥厚的手掌,壯碩的身軀,跟呂布原來的身體全然不同,但是能真正的觸控這個世界,就算更爛一千倍的身體,也總比沒有強的多。
馬嘉看呂布呆呆的舉著雙手一動不動,拍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塵,走上去一拍呂布的大肚子,說道:“這個身體難看的緊,不用看的這麼仔細了。先去把外面的騷亂搞定,然後你再仔細琢磨好了。”
呂布身軀一震,回省過來,也沒跟任何人答話,愣愣的邁步去了。
“我終於有了身軀,這不是做夢?”
魂不守舍的呂布遠比恬淡自如趙雲更渴望重履人世。他在壯年之時,三十餘歲正是人生的顛峰時期,戰敗被殺白門樓。心中雄心壯志全部煙消雲散。心中之難受,想重新來過的念頭,千年不息。
“若是讓我重履人世,我定要橫掃天下,建立不世功業,千古赫赫威名。”
雙拳緊握,呂布身體裡湧起了一股激昂的鬥志,臉上的自信終於恢復過來。驚人的氣勢在必闍赤肥壯的身體上再度浮現,一股旋風擴散開去,即便亢明玉和方赤夜都給這股忽如其來的勁風逼得挪動了腳步。
方赤夜臉上的笑容一直未曾收起,知道這時才驚訝了一分,心裡自忖道:“原來人類中也有這等高手,看來不比這小道士遜色分毫。”
方赤夜回頭看了一眼亢明玉,一種奇怪的情緒慢慢的湧了上來。“日沒蒼山兮!朔風野蕩。百獸嘶鳴兮!悲,不見友朋。君王狩獵兮!滿載而還。不知生靈悲憤兮,萬木凋傷。”
馬嘉聽了方赤夜的歌聲,心中迷惑,扯著師父的亢明玉的衣袖,問道:“師父這人放聲高歌,大呼小叫的在說些什麼?怎麼聽起來如此悲愴?”
亢明玉看著遠去的呂布,淡淡的說道:“此為上古妖王做的古文,說得是人類興起,隨意狩獵野獸,摧殘樹木草原,致使萬物悲傷,奮起反抗人類的地位。不過後來這位妖王,給人類的君王分屍荒野,葬於四方。”
方赤夜訝然回頭,驚奇的說道:“我還不知亢兄也知道此中典故。這位妖王正是我輩楷模,總有一日我要這天下,不在被人類把持。我妖族能行走與朗朗乾坤之下。昭昭日月,亦光耀我妖族眾生。”
亢明玉嘿然一聲,對方赤夜的放言不作回答。伸手一拂,把滿臉不服氣的馬嘉也制止住了。這樣的爭論就是辨個三天三夜,也不會出現一個答案。說來無益,不如放過。
烈格日在鄂州城外整整呆了一夜,天色大明之後,他本待派出細作去鄂州城檢視個究竟,不過出乎他意外的是,鄂州的城門直到過了時辰,也沒有開放。
“難道這事情已經出了變故?”烈格日心中不住的盤算。“鄂州總管張百應,湖廣行省平章必闍赤,左都玉都不可能跟那叛賊攪到一起,左丞,右丞也都是近兩年才提拔上來的,覺不可能跟明宗有所瓜葛。難道整個湖廣的上下官吏,盡數被判了麼?”
一想到這個可怕的結果,烈格日就有些不寒而慄。元朝的帝王寶座爭奪,一向殘酷非常。若是一個處置不妥,給妥帖睦爾豎起反旗,集結了大批兵馬重奪帝位,無論成敗他烈格日都會大大的倒黴。
首先他鎮壓不理,追殺居然給妥帖睦爾漏網,當今元帝文宗就饒不了他。若是妥帖睦爾萬一獲勝,登基為皇,他這個追殺萬里,險些砍了妥帖睦爾腦袋的罪大惡極者,怕也是被處決之列,甚至要秧及九族。
烈格日追殺妥帖睦爾所帶領的六千怯薛軍,除了被卻咼帶走了一千人,剩下的五千軍力儲存完整。借來的一萬鄂州兵馬,倒是和妥帖睦爾的親兵作戰中折損了大半,此時不足五千。憑藉這樣的兵力,想要攻打下城池高厚的鄂州,烈格日沒有半點把握。
不過他思來想去,如今唯一的出路,也只有這一條。
“鄂州大總管張百應當初既然肯借我兵馬,想必並無叛意。事情也許還沒有我預料的那麼糟糕。”烈格日不住的安慰自己,心裡懊喪道:“早知我昨晚趁夜突襲,說不定把握更大一點。”
一夜的時間,鄂州城已經換了主人。呂布本是不世名將,帶領軍隊更是小菜一碟。他身為大元朝廷在湖廣的最高官吏,又有下屬的官員一力支援,奪去兵權的過程無驚無險。雖然有些武將頗為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