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說道:“不如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番,吃些東西,然後我們再去大總管府找人辦事,夏侯先生,百里大人你們以為如何?”
一聲嘶啞的聲音沉沉響起:“好!”只說了一個字,便沉聲不語。顯然為人甚是沉默。但是這聲“好”字,在亢明玉耳朵裡聽來無比刺耳,就好似金屬互刮產生的雜音,聽得人難受無比。
“這人內力好高,而且他們去總管府幹什麼?”而另外一個渾厚的男聲也隨後響起:“既然夏侯先生滿意,我也沒意見。”說起話來絲毫不見使用內力,但是中正平和,汩汩綿長一身武學造詣只怕不在剛才那夏侯先生之下。
亢明玉一驚之下,便留上了心。
當先走進來的是一個極其乾淨的青年男子,倒也說不上有什麼不妥,身上的衣飾雖然看著簡單,但是沒一件都顯得極為妥帖合身。亢明玉眼神一掃,就至少發現了七八處價值不斐的物件。
腰間所掛的長劍,看起來最少有七八百年的古董。身上的一襲長袍,做工之精細,只怕只有大都的巧匠才能裁製。單單這一衣一劍便抵的上亢明玉全副身家。
隨後進來的幾人無一不是武學高手,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一臉的陰沉,似乎不願說話。想必正是剛才的“夏侯先生”。亢明玉琢磨了一番,卻看不出來人的功力深淺,不由得甚是詫異。而那個百里大人,亢明玉轉了一圈也沒分辨出哪個看起來象。
這批人一看服飾,亢明玉就知道都不是漢人。
看到這幫人衣飾華美,氣度不凡。小二急忙熱情招呼。此時酒樓上已經沒了空位,便面有難色的走近亢明玉身前,說道:“這位道爺,不妨和別位客人湊湊。反正你已經吃了這麼多時候,差不多也飽了。給這幾位讓個位子罷!”
亢明玉聞言燦然一笑,饒有意味的看了這小二一眼。想到自己也該回去做些準備了,便不大算跟這小人計較。歷經這麼多事情亢明玉的養氣功夫大大見長。竟然沒有絲毫不悅。
亢明玉這方剛放下手中的酒杯,因為他動作實在太慢了。登時惹起跟在那夏侯先生身後的一名褐衣大漢的怒火,大踏步的邁近亢明玉身邊,一把抓向他肩頭,想將他摔出去。
亢明玉本待起身,此時卻不著急了。穩穩坐著,勁灌肩膀,那褐衣大漢手指剛一接觸,就如同摸到了火紅的烙鐵,全身如被電殛,悶哼出聲。
這時一隻手掌搭了上來,一股溫和的真氣輸入了褐衣大漢的體內,登時抵消了亢明玉的霸道內力。出手者身材魁梧,樣貌不過三十幾歲,淡淡的打量了亢明玉一眼,微微拱手說道:“下人們不懂事,驚擾道長了。不知道長可有閒暇跟我等一聚?”
亢明玉心下甚為驚訝,剛才這人輕描淡寫就化解了自己雷勁,功力之深,出手之巧妙,連亢明玉自問也做不到這麼不著痕跡。他站起身形,含笑還禮,說道:“正好小道也要離去,便讓次桌給兄臺好了。我還有事在身,不敢討擾。”
也不等對方回答,亢明玉轉身揚長走了。
路過那批人的時候,那年輕公子只是微微一笑,便算打過招呼。那個夏侯先生,卻突然臉色一變,閃電般出手一抓。亢明玉微微啞然,信手一揮,雙方勁風一撞,亢明玉拖拖然走過,全然不以為意。
那高瘦的夏侯先生悶哼一聲,顯然吃了點虧,臉上一陣青氣閃過,變得難看異常。
等亢明玉走得不見了影子,那個褐衣大漢才駭然說道:“這個白衣小道士好厲害,我剛才若不是百里大人出手,我只怕非吐血受傷不可。哪裡來的這種高手,而且居然如此年輕?”
那個年輕的男子,很驚訝的說道:“難道剛才那個小道士很厲害麼?我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他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難道還能厲害過赤牟勒?”
這一行人來歷極為不凡,這年輕人雖然不諳武功,但是身份尊貴,名為答鄰答裡。襲父床兀兒爵位被封為句容郡王。而元帝文宗特別喜愛這個年輕人,便派出了蒙元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百里虛空幫忙護送至封地。而且正好元文宗延請的色目高手邪宗夏侯絕也剛好趕到這附近,元帝文宗便發旨意請邪宗夏侯絕護送答鄰答裡一程,再來大都見駕。
百里虛空沒有回答答鄰答裡,卻淡淡對夏侯絕說道:“夏侯前輩覺得此人如何?”
高瘦男子正是邪宗夏侯絕,據說年輕時曾挑戰大日法王。雖然一招之差落敗,但是卻已經名揚天下。甚為當時的在位的元朝皇帝喜愛。為人心狠手辣,從不留情。只因太過狂傲,無意中得罪了妖人孔雀佛母,這老妖生性就比常人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