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來,他甚是忙碌,而且武功道法日益精深,自忖便是有妖怪不開眼界,來找麻煩,一刀斬了便是,遂不以為念。
直到今日被人埋伏了,才略微後悔當初的大意。
“早知這些妖怪這麼記仇,我就應該先找上門去,一一攝了元神,煉做妖魂戰鬼。”
當日亢明玉無極天弓,落日神箭在手,這些妖怪被鎮壓千年,功力未復自然逃命為上。可現在已經恢復昔日威風的妖怪們,再不甘心當日挫折,荒野之上,妖風陰森,轉眼間,先後六條身影現身。
附身了年輕凌霄宮弟子的妖怪,神色暴戾,陰陰一笑,開口說道:“也是算你運氣,我脫身不久便遇到了這六位道友,如今已經結拜為兄弟。本來歃血為盟需要斬雞飲血,這荒郊野外不甚方便,就那你代替罷!”
亢明玉眉頭微微一皺,嗒然說道:“小小妖孽好大的口氣,想要亢某人的頸血,你便上來罷。”
“不過……”亢明玉語氣微微一頓,十分鄙夷的說道:“你叫囂了這麼久,卻不敢踏前半步,真是窩囊之極。”
剛才被亢明玉打傷的妖怪,全身傷口似乎被某種秘術止住流血,鎮壓了傷患,但是元氣未復,說話斷斷續續的道:“跟這個雜毛還講什麼道理,大家一起上罷!”
亢明玉橫目一掃,神光凜然,剛才偷襲的妖怪心中害怕,不由得後退半步。顯然是怕了亢明玉絕世神功。
本來已經被亢明玉一激,便心中不忿,同伴的畏縮更讓陰公祖心下羞怒。他本來也深為忌憚亢明玉的本事,因此聯絡了六名當日逃脫的妖怪才來尋仇。他們已經窺視了亢明玉幾日,早知這小道士比當日更加厲害。
但是被亢明玉羞辱,陰公祖兇性發作,不待招呼同伴,五指一抓,周身黑氣凝成數十股氣索交織成網
,罩向亢明玉。
這是他成名絕技,太陰戮神法之地陰天羅網。
亢明玉憑藉氣息查敵,便已經知道今天實在褂相大凶,不利出行。這七名妖怪個個真氣雄猛,法力深淵。妖氣之強橫跟方赤夜也相去無幾。
出去被他開始便擊傷的妖怪,原形是穿山甲成精,已經重傷不必計算戰力之外。其餘六個人人堪稱敵手,他若不是出些計謀,真的被人圍上,亢明玉就難得全身而退了。
陰公祖動怒,搶先動手,正和亢明玉心意。
“好陰煞的妖氣,只可惜你遇到的對手偏偏是我。”
亢明玉一念催動,周身烈焰騰飛。
“尾火虎、翼火蛇、觜火猴、室火豬!星宿元神給我現身。”
陰公祖太陰戮神法出手,才猛然省得:“糟糕,這廝神通廣大,星宿真火專克我陰邪妖力。我怎會冒失硬拼的?”
亢明玉既然已經深謀遠慮,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以他的無匹內勁,御使四杆星宿神幡,一擊之下,不但輕易破去地陰天羅網,更侵入了陰公祖的護身妖氣。陰公祖抽身的雖快,但是氣勁反衝之下,駕馭不住肉身,蓬!的一聲,血肉橫飛,他奪自凌霄宮弟子的身體,已經再度粉碎。
亢明玉垂手而立,灼熱無比的炎氣如同波紋般擴散。他似有意,似無意的在向還未動手的五名妖怪挑戰。
亢明玉一招重創了偷襲他的穿山甲,還可以說有心算無心,出其不意。但是陰公祖亦是一招敗退,連肉身都不保,卻是讓這五名妖怪心中震驚。
感到到五股妖氣起伏不定,亢明玉穩穩守住心神,不敢絲毫大意。陰公祖雖然小挫,但是他的肉身本來便是奪來,跟元神不能配合。剛才並沒受創,只算小驚一場。
四隻星宿元神獸體奔騰咆哮,衝撞橫行,但是亢明玉卻連眼也不眨一下,靜默如老僧入定。這一動一精之間,大有奧妙。
就連元神合攏,凝聚成一團黑氣的陰公祖都不敢再越雷池。
一名高瘦老人模樣的妖怪出言說道:“小道友道法精奇,真是可佩可嘆,不過你雖然小勝公祖,卻也絕無可能在我七兄弟手下走脫。不如你交出身上的星宿神幡,無極天弓,我們便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亢明玉對這個提議,笑得甚為燦爛。淡淡的說道:“諸位怕是在二十八星宿大陣下呆的有些年頭了,頭腦有些不夠靈光,這般幼稚的提議,早五六百年就沒人會信。如今世上智慧廣開,你們還是找個夫子,多學些東西,才出來騙人罷!”
被亢明玉這麼反駁,高瘦老人模樣的妖怪臉上頗掛不住,他本來便非以智計見長,嘿嘿!一陣陰笑,就想找回面子。
“青神子道兄且莫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