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懇的說道:“小弟確實考慮不周,還望方兄有何手段有以教我,免了這一地的百姓災殃。”
方赤夜笑嘻嘻的露出了整齊的雪白牙齒,輕鬆自在的說道:“這還不容易,你放出那些陰魂隨便佔據了這些大小官吏的軀殼,一聲令下,整個湖廣行省等若盡數落在你手裡。哪裡還用去煩惱那些。”
咋聞這等離經叛道的建議,亢明玉半晌都呆立不動。他終究是道門子弟,自幼便對黃老學說耳濡目染,生平孜孜不倦的就是追求拔地飛昇,超脫凡人。亢明玉從無野心,也沒想到過對世俗的權力有所染指。方赤夜的這個建議,讓亢明玉的心裡完全倒翻了個,本來的信念猛然崩塌。
尉繚的平生志向,就是澄清天下,萬民安居。熟讀了尉繚著作的亢明玉,也逐漸偏離的道家學說,但是他從未想到過,正面直視這個問題。今日被方赤夜戳破了他的心靈屏障,很多平日從來沒想到的事情,登時湧上心頭。
亢明玉猛地下定了決心,但對那一笑道:“方兄說的不錯!多謝指點。”
新附軍此時早就被衝潰,亢明玉已經能感應到,最近的一路人馬,已經闖入了官衙的前院,相距不過數十丈遠,幾重圍牆而已。時間已經緊迫的不能再緩。亢明玉手掌一張,一道千萬陰魂凝聚成的陰索穿廳過室,從最近的湖廣平章必闍赤屍身穿過,繞匝一週,所有的湖廣行省大小官吏紛紛緩慢的站起身形,本來殘破的肢體,以一種奇異的速度生長恢復。
亢明玉這門法術,是結合魔門的一門秘法,雖然能強行連線上筋肉骨骼,但是卻不會真的讓這些肢體重生。只不過魔門有無數催發潛力的秘術,能讓人在重傷之後,也發揮出全部的潛力。至於事後傷勢更加嚴重,甚至肉身崩潰至不可療養,就完全不在考慮之內了。
鄂州大總管已經是鄂州府最高的官員,因此張百應的生日,宴請的賓客,幾乎集中了鄂州府的所有軍政官員,連帶的湖廣行省的幾路大員,也盡數聚齊在此。
亢明玉自然沒本事起死回生,但是驅屍之術卻是簡單容易,亢明玉體內陰魂強盛,便是死去十年八載的故骸一樣能催的行動自如,何況這些才死沒多久的新鮮貨色。
就在一聲喧譁,無數兵丁闖入了內院。鄂州總管張百應已經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這個今日壽星公全身冒出無數血絲,狼狽似鬼,大紅的錦團花簇長袍已經破爛的不成模樣。看到闖進來的兵丁大喝一聲,用一種磨牙般的陰森語氣說道:“你們這幫奴才,居然不守好自己的駐地,跑來這裡作甚?”
領兵的千戶看著這般狼狽的場景,期期艾艾的說道:“小兒聽得這裡殺伐之聲,怕大人出事,便領兵過來看看!”
“胡說!這裡怎麼有什麼事,你看不是平平安安的麼?哪裡有事?”
這千戶雖然不敢頂撞,可是這裡剛死過了上百人,到處是血跡,雖然被亢明玉法力催動起來,但是這些大小官吏個個身上血色斑斑,形容枯槁,哪裡象沒事的樣子?
眼看張嘴說胡話的乃是鄂州的大總管,可是這小小千戶哪敢再去頂撞。察覺這裡不妙的並非這一處兵營,不片刻又有幾路武將帶領手下衝了進來,其中有的本來不屬張百應下轄,蒙人的武將對這個漢人總管也並不買帳,張百應信口胡說也無法平復這些的人疑慮,頓時鬧得人聲鼎沸。
亢明玉此時隱藏在人群裡暗自叫苦,本來最能鎮住這些元兵的,就是必闍赤。可是亢明玉為了洩憤一把將這湖廣平章在地面慣做一團血塊。雖然亢明玉極力催運法力,但是一時半晌這個活死人還開口不得。不能鎮壓這些吵鬧的元軍。
蒙古人建立元朝之後,向來最信任本族之人。因此即便漢人官職較高,往往也無法管束蒙人的官吏。鄂州是湖廣重鎮有數路兵馬在此地駐紮,若不是軍中職務稍高的將領全都來張百應這裡赴宴,來的一些蒙人武將地位實在太低,場面勢必更加混亂。
“小道士!你放我出來,讓我附身在那個胖子身上,我保證能數息之間控制了他的身體。”
“嗯?呂布!你也想要獲得肉身不成?”
“不錯!你根本不需我助長戰力,不若放我出來,更能幫的上你的忙。老子縱橫三國之時,天下諸侯束手。有我幫你,必然能穩穩當當的奪了這鄂州地盤。開創一番霸業。”
亢明玉雖然不曾熟讀史書,但是對呂布也深深忌憚。
“你想要再度現身人世,我也可以給你這個機會,不過要你答應我三個條件。不知呂布將軍能否答應啊!”亢明玉心底一動,臉上浮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