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到了河中就安全了,偏偏這個平凡水『性』比他還好,跟著跳下去,一遊兩遊在河中抓住了他。
烏羅拼命扭打,想逃過河去,然而根本不是平凡對手,被平凡捉住,在他腋下一抓,忍不住又哭又笑,張口便灌了十幾口河水。
接連抓了幾抓,烏羅全身『亂』彈『亂』震,痠麻至極哭笑不清,只得拼命往水面躥。
一『露』頭,又被平凡壓下去,那雙手仍然『亂』抓『亂』『摸』。
幾次三番,烏羅頂不住了,發出一聲陣撕心裂肺的哭叫,背過氣去。
平凡見他著實昏過去了,這才罷手,托起他的身子,游到岸邊,拖上岸來。
你也有今日啊,這下該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我倒看弄醒你之後還敢不敢跑?
平凡還算知道一些溺水事故的應急處理:壓胸口,掐人中,再將烏羅的雙腳抓起,擰小雞一般地倒過來,隨著烏羅喉嚨裡咕咕一陣響,倒出一些水,哼哼一聲,算是醒過來了。
平凡將他放下,蹲到旁邊看著。
才過了多久的時間啊,烏羅的整個人都發生了巨大無比的變化:先前白多黑小的眼睛幾乎散了光,完全翻著眼白;臉面沒有一絲活人的顏『色』,頭髮『亂』蓬蓬溼漉漉地蓋著臉,烏青的嘴唇直打哆嗦,伏塌的鼻子鼓著兩個孔,只有些微微氣息,彷彿死了。
只有在冷不丁打個噴嚏的情況下,才證明他還是活著的。
平凡威脅道:“烏羅,你要是還給老子裝,老子又要抓了。”
烏羅嚇得尖叫一聲,立刻瞪大了眼,衝著平凡乾嚎道:“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老實說,看到他現在這副衣不蔽體如同死人的可憐樣,平凡的確有些心軟,打算放過他算了,可是轉念又想到他是魔蠱村的人,心腸又硬起來了,做出惡狠狠地樣子,咬著牙道:“就這樣放過你,你不覺得是個天大的笑話嗎?”
烏羅哭叫道:“那就求求你殺了我吧,被你那般折磨,我寧願去死。”
平凡冷笑,“去死,那不太便宜你了?告訴你,事情還沒完,你想死都不可能!”
烏羅驚恐道:“那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平凡道:“很簡單,老子缺少這麼一個人,要你叫我的下人!”
一聽這話,烏羅呼地就站了起來,眼中雖然充滿怕意,卻是扛著天大的膽子又跟平凡頂上了,“辦不到!”
平凡『逼』近兩步,雙手向他凌空抓了兩抓,“你再吐半個字兒!”
烏羅嚇得全身『亂』抖,直往後退。
後面就是河,掉進河裡也逃不掉啊。
不得已,他只好站住,哀求道:“除了這件事,什麼都依你,求求你不要再提這件事好不好,只要你肯放過我,我給你叩頭,叫你爺爺!”
說著,他真的跪下身衝著平凡叩著頭來,一邊聲淚俱下地叫道:“平爺爺,你是我的祖輩,你是我的親爺爺,我給您老人家我跪拜叩頭了,求求你就放過我吧,把我當作一隻蒼蠅放了好不好?”
平凡冷笑更甚,從牙縫裡蹦出三個字,“辦不到!”
烏羅一聽心都寒了,以極快的速度從身上『摸』出一把刀來,刀尖頂著自己的胸口,衝著平凡張口尖叫,“你不就是想把我整死嗎,老子現在死在你面前還不行嗎?你想整治我,我偏偏就再不給你機會,寧死也不讓你得手,你能把我怎樣?你想要老子做你的下人,放你孃的狗屁,老子這一輩子眼中就只有一個小主人,老子生是小主人的人,死是小主人的鬼,其他人,就是親生爹孃都狗屁不算,你算個什麼東西?!”
平凡大吃一驚,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傢伙死到臨頭居然還如此膽大包天,而且還這麼地不怕死,他感知到了,那把刀身已經被烏羅注入全身的真氣,一刀下去絕對能夠輕易滅掉他自己的小命。
從他的眼中,平凡也讀出來了,烏羅在說,“只要他敢再進一步,我就一刀將自己殺死!”
平凡心裡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種惋惜,同時還感到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狠心地將他『逼』到絕境。
刀都頂在這傢伙胸口了,這傢伙卻眉頭都不皺,這是多麼的勇敢的舉動,死到臨頭卻忠誠於小主人,不惜破口大罵,又是怎樣赤誠的心腸!
若把這樣的人『逼』死了,還真不該啊。
可是不『逼』他也不行啊,你拿他沒辦法,以後他一有機會還來刺殺你,麻煩可大了。
放吧,留下後患;殺吧,心有不忍。